第2章 女傅這職業（1）[第1頁/共4頁]

我捏緊笏板，垂眸斂目，清楚非常內傷，恰好麵上卻還要端出一派淡然之色。

“那不如如許，”先帝指了指身後的墓碑，笑眯眯道：“你出去，朕來清算這不爭氣的孫子。”

開初，言官們懾於李太傅的聲望，隻敢憤而不敢言。我入仕不久後，李太傅駕鶴西去，他們便聯名上書要求皇大將我免除，來由從“來路不明，用心叵測”到“牝雞司晨，禍亂朝綱”，可謂眾說紛繁。怎料皇上大筆一揮，批上“朕曉得了”四個字，便全數退回。幾個老骨頭哼哼唧唧、尋死覓活多日，未生結果，隻得悻悻作罷。

何如天不遂人意。

“皇上，戚大人留不得啊！”

俗話說得好，功德不出門惡事行千裡。

皇上捋了捋髯毛，道：“依你所言。”

傅諒明顯冇有推測敵眾我寡，一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朝推行官員保舉製，凡六品以上、有功於社稷的官員，在離任時能夠保舉有德才者入仕。我受前任太子太傅李瑞安保舉而入朝為官，這位李太傅乃是建國元老，當年幫手□□陛下打下江山，運籌帷幄，功勞彪炳，可謂無雙國士。

回到府裡，我痛定思痛，感覺與其被炒不如主動要求去官，因而連夜撰寫奏摺，懇請皇上恩準我以二十歲“高齡”告老回籍。

皇上夙來曉得太子的資質品性，也曉得我的艱钜。近幾年，麵對言官對我的大肆彈劾，他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言官們愈發群情激奮，七嘴八舌地指責我。皇上的臉由綠轉黑，猛地一拍桌案，怒道：“都給朕閉嘴！！！”

“殿下留步！”“殿下不成！”

本來女票女昌這類小事，關幾天放出來也就冇事了。誰知他太不知收斂，在內裡連續贏了幾日，博得眾牢友灰頭土臉失了麵子。吃牢飯的天然不是善類，他們暗中籌議後，決定聯手將傅諒胖揍一頓。傅諒金枝玉葉那裡受過這類委曲，當即亮出令牌，哭天搶地嚎著要見我，不料又被獄卒以冒充東宮的罪名大刑服侍……

我暗驚，一陣不祥之感湧上心頭。

齊國並無女子為官的先例，作為史上第一女傅，我非常不受這些言官待見。

從那夜起，我完整絕了去官的動機。

總之，我趕到錦衣衛大牢時，傅諒衣衫混亂、披頭披髮，姣美的麵龐也掛了彩，那描述真真甚是不幸。

四周又嘩啦啦拜倒一片。

***

九龍殿上，言官一正慷慨激昂地列舉我的罪行，說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

擺佈侍衛作勢要上前，傅諒俄然抱著胳膊“哎喲哎喲”哼了幾聲，侍衛又誠惶誠恐地退了下去。

“這……”皇上看了我一眼，非常糾結道：“戚愛卿，你可有話辯白？”

且說那日太子傅諒逛青樓時不巧忘帶銀子，鴇母要將他遊街示眾，太子侍從遂與青樓打手大打脫手，鬨得雞飛狗跳，引發路人紛繁圍觀。兩邊打得不成開交時，恰好又好死不死地撞上錦衣衛掃黃小分隊臨時查抄……

我驀地驚醒，嚇出了一身盜汗。細心回味再三，我冷靜地將奏摺丟進了火盆，恨不能落下一滴哀痛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