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禁宮之主[第1頁/共4頁]

太後抬手製止，指間鋒利的甲套，反射出瑰麗又冰冷的光：“不錯，為了製衡各方外戚，不得專寵是皇家的端方，但端方不過乎情麵――你父皇可將我一起扶上皇後之位，乃至禁宮之主，憑的是甚麼？”

嘩！輕微裂帛聲中，一片黑衣飛起，楚離的劍尖已經擊中對方肩部，卻停在原位冇法推動，劍尖傳來“叮”的一聲。

淑妃麵色難堪，此時也隻要欠身跪倒，接過老寺人手裡的酒：“奴婢僭越了！”側身飲下。

流雲偷眼望去，驚詫發明燕王妃嘴部伸開，抬頭昏迷在地。流雲苦笑點頭，再重視場中景象，卻發明虎峰和楚離已經變招，各自手中的長劍同時驀地分為兩股，畫作電光，環繞著黑衣人高低迴旋，又似用閃電織了一座樊籠，緩緩越縮越小，越縮越緊。

虎峰楚離怔了一下，立即哈腰下拜：“是！”

天子色彩灰敗，跌坐在美人榻邊。門口的女官神采苦楚，起家出門，反手將門掩住，一滴淚落下，彷彿還混著淡淡的龍涎香。

天子神采一變，卻早被太後看在眼裡，嘲笑了一聲：“如何？天子，這是你之前極儘寵嬖、放在心尖兒上的一個，我說得是也不是？”

淑妃認識越見渾濁，語音也是斷斷續續：“求，太、太後孃娘……為奴婢做主……”

沉香屑緩緩傾出香爐，女官的行動和緩而寂靜。天子凝睇著她素白的手，思路較著飛去遠方，手中一支硃紅色的筆，已凝住半日，始起點不下去。

正自沉吟，房外俄然傳來老寺人福子微微進步的聲音：“太後鳳駕到臨養心殿！”

環佩相擊聲清脆動聽，太後緩緩走進門來，複又穩穩轉頭，看向本身的兒子，臉頰兩側的長串珍珠流蘇耳環竟自紋風不動：“如何，天子還記得有我這個母親？”

太後看著本身的兒子，滿麵憐惜：“兒啊兒啊，你若多幾分殺伐判定，為孃的也不消這把年紀了還這般操心！”

虎峰楚離正要追出去，卻聽窗彆傳來燕王沉著的話語：“影衛，莫貪功冒進，掌燈！”

黃色綾羅傘下，伸出一隻戴滿鑲珠嵌翠指甲套的手，雖膚白勝雪，但已見微微敗壞：“既尊我是老祖宗，老佛爺，那哪有不聽話的事理？”

天子的聲音帶上幾分恭敬：“母親如何來了？理應兒臣向母後存候！”

流雲站在當場，笑得如有所思：“嗯，除了燕王妃，闔府高低向我施禮的，你們算是頭一份……”

“嗬嗬，你這丫頭一張巧嘴，更加聰明瞭！來呀，賞她一杯我這處老奴便宜的青梅酒！”一道溫暖而具威勢的老婦人聲音傳來。一名蒼髮童顏的老寺人立即捧著一個玉盅，內裡盛滿了虎魄色酒液，低眉含笑遞到淑妃跟前。

“福子，我們走！萬歲爺不想瞥見我們兩張老臉！”不等天子回話，太後已牽著福子的手走向大門。

天子吃了一驚，女官反應非常敏捷，衝上來替天子清算裝束，隨後吃緊走到門口跪下。天子立在當場，躬身一拜：“兒臣拜見母後！”

不過半晌，淑妃麵色襲上一團潮紅，連眼神也暴露恍忽，臉上現出一絲癡鈍的笑意。一側的宮女不作聲，卻早早拖過一張美人榻，將淑妃扶在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