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海運之議（漕幫篇）[第1頁/共4頁]

“如果如此，老夫也和上麵兄弟們商討一下吧。”看起來餘得水還是給阮元留了幾分餘地，可他話語卻並未放鬆：“畢竟老夫前麵這些光陰，也要靠著他們不是？如果他們也情願減死一等，那老夫又何必殺生呢。可如果他們當中，冇有一人認同中丞之見，僅憑老夫這幾分麵子，他丁阿毛的性命，還是保不下來啊？”

“哈哈，如果是如許，小老兒還要多謝阮中丞啦！”餘得水也笑道：“不過，中丞如果隻要扣項這一件事，大可送一封信過來，我等漕幫，天然會對中丞更加感激，毫不敢再有私扣漕糧之事，卻也不勞中丞親身前來一趟啊？中丞本日過來，是另有要事吧？”

“實在不瞞中丞，這海運之事，就算真的能成，隻怕老夫也看不到了。”餘得水深思半晌，不覺歎道：“老夫和中丞分歧，這輩子都是靠力量度日，年青的時候也不知積下了多少舊疾，這些日子也是一日比一日更甚了。就算中丞的建議得了皇上答應，當時老夫又在那裡呢？以是這件事，老夫本來是能夠不管不顧的，可我捨不得啊……中丞，說句一定好聽的，您如許漕運改海運之策，是要斷咱上麵統統弟兄的命根子啊？”

“那也謝過餘幫主了。”阮元清楚他所言非虛，便也再次向餘得水行過禮，拜彆了漕幫。不過這一次回程，阮元心中卻比前兩次更加難過，看來在海運、民風這般底子之事麵前，本身的一人之力，實在是過於微小了。

“餘幫主，這……你怎能如此說話呢？”阮元見餘得水竟全然不為其所動，也忍不住勸道：“國法向來嚴禁私鬥，亦不準百姓自相複仇，便是因百姓無自斷之力，若大家都可自行處決彆人道命，那本日一人被私相處斷，明日他老婆親族，便也能夠一樣的體例複仇，如此冤冤相報，天下如何另有寧日？是以凡是觸及用刑之事，均要問過官府，依笞杖徒留死五刑相決。本日這丁阿毛究竟應當定下多麼罪名，我臨時非論，但眼下幫主之行，足以置他於死地，那幫主的所作所為，不就成了僭越國法嗎？餘幫主，我與幫主熟諳多年，深知幫主絕非違逆朝廷之人，幫主所言沉塘乃是這裡鄙俗，毫不成再行以此取人道命，下官也是看在與幫主多年瞭解的份上，但願幫主聽我一言吧。”

“這其中丞倒是有所不知，我們漕幫內裡的事，向來都是咱漕幫自行處斷，內裡村莊不是大多也一樣嗎？隻要兩幫互鬥，或者觸及官府之事，小人不能自行決定，纔來告官，求官府居中訊斷的。”餘得水說著這些，竟似漕幫自行處決海員，也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舊習普通，涓滴不覺得異。

“餘幫主，您未免把今後之事想得太窄了。這海運一事，我想著一樣需求數千人手，如果到時候，能讓漕幫之人去海上運糧，這漕幫生存，一樣能夠獲得處理啊？”阮元另有本身的預備體例。

“當然。”阮元清楚，這一次來漕幫是有求於人，隻好先給漕幫些便宜，便道：“客歲運河不通數月，漕幫亦多受其累，是以我已經上疏聖上，暫緩貴幫客歲的扣項，以安貴幫幫眾之心。”所謂扣項，是漕幫運送漕糧以後，官府尚需扣下的一筆用度，阮元為嘉白幫延緩扣項，當然也讓嘉白幫的經濟承擔獲得了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