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報複[第1頁/共3頁]

沈嶺眯了眯眼睛，此類惡人，仍不自知，傷他的心，傷他的身，都要傷到根骨裡才氣罷休。沈嶺咄咄又道：“建德公心狠手黑，眾所周知。剋日太極殿放火不消說了，前此孫淑妃之死，隻為了攻訐我們陛下，害了一條性命不說，淑妃宮中宮女寺人，一一綁家報酬質。阿誰被陛下斬首的宮女，流著淚對陛下說：她不敢說實話，若她不死，則家人俱死，既如此，不如本身身故，求得家人安然。陛下當時揮淚處斬阿誰宮女，現在宮女家人得救，想來建德公的罪過，也傳播官方，載於青史，萬世不能翻身了。”

沈嶺點點頭：“是的。陛下仁厚，不罪先朝帝王，才氣得後代獎飾。”

皇甫道知循著聲音的方向望過來，從他的角度看去，楊寄的臉被豆割在橫七豎八的木條外，猙獰之餘竟覺好笑，再細心打量，竟也穿一身素服，不由笑道：“我大楚信奉木德，而你的騶虞旗用絳紅，約莫想著木能生火。既然你從大楚獲得了現成便宜，這會兒想是來拜謝我的？”停了停又道：“但是如許的喜慶日子，為甚麼不穿紅？哦！是在為沈沅服素？何必呢？天下女人千千萬，我奉告你，你很快就會健忘沈沅，投入到無數個和順鄉中。高矮胖瘦、賢愚媸妍任君擇選，沈沅如許淺顯的女子，那裡還能在你眼中！”

沈嶺的話，實在已經點亮了楊寄暗淡的天空。是啊，阿圓不在了，但是他的愛還在，他們的豪情永亙千古，無人能易。楊寄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滴，感激地看了沈嶺一眼，又看了看呆坐在那兒，麵如死灰的皇甫道知：“建德公，愛，無敬愛者，名，無可頌名，行屍走肉罷了。你放心，我不會擔著弑殺前朝君主的惡名，我會讓你活著，固然隻這一方六合，四周牆壁，但，還能活著。”

楊寄不說話，一拉沈嶺的袖子，到了皇甫道知所居住的屋子前。屋子不算陳舊，飛簷油瓦乃至很貴氣，但雕花的窗欞和朱漆的木門上都被鹵莽地釘上了木條，釘得橫七豎八的，遮住了統統的雕畫，的確是煮鶴焚琴。

沈嶺在門口候著，楊寄頓住步子，對二舅兄說：“二兄，你也是來給阿圓奠酒的？唉……我內心實在難過，見到幾個孩子就想哭，真是……”

那廂想罵他，但是竟然啞口無言！

他扭頭對保衛在內裡的虎賁營親衛說：“我朝仁寵遇人，要防著建德公他殺，隻能每日繩索捆上，如有便溺，隔兩三日為他換換衣裳吧。每日供奉要全，水一碗，粥一碗，足以續命。”

“楊寄！……”

沈嶺回聲“是”，起家到了靈堂，先取了香燃上，再捧過卮酒，唸唸有詞地禱祝了一番，把酒水酹在空中。他神采悲憫，目中含淚，但也不是楊寄那樣哀思欲絕的模樣。楊寄隻感覺電光火石似的設法飄忽閃過，但是因為頭疼欲裂，實在有力思慮，隻能任著這點閃過的動機又繞開去，飄飛遠了。

他這惡棍的話一說，沈嶺倒冇轍了，隻能好言道：“我如何不恨他？不是陛下您說，千刀萬剮都太便宜他了嗎？但是虐殺前朝天子，又是如何樣的名聲？你不顧名聲不要緊，將來太子登基，萬一不如你的刁悍，萬一有人拿這條出來造反，你有冇有為太子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