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迷津[第3頁/共16頁]

女孩怯生生地脹紅著臉，幾縷羞怯在眉際縈迴，聽一半天後冇動靜，不覺又用她那清澈而又猜疑的眼神偷覷一下杜若，頃刻間兩朵紅雲湧到了耳根，不由得抿嘴一樂，忙竄改身，嘴角閃現出一縷甜甜的笑意。

“哎呀，你這麼多書呀，還初中冇畢業，真是的！”

杜若頃刻間滿麵慚愧，就如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一股寒氣從背脊裡冒上來，心中充滿了妒、怨、恨交雜的澀味。本來杜若又犯弊端了，統統誇姣的感情、統統完美的熱忱都將化為泡影，又都是自作多情。杜若不覺淒然一歎，一片陰翳掩蔽了雙眼，帶著三分自嘲七分自咎的神情，將頭深深地埋在寒微裡。

“唉，你真笨！”紅蓮從沙發上跳起家，歡暢奸刁的目光熱辣辣地投射在杜若的臉上，瞧杜若直眉愣眼，一幅茫然不知以是的狼狽像，內心更是美滋滋的，“我就不會邊看錄相，邊聽音樂！”

杜若赧然一笑，微微地脹紅著臉，轉背從閣樓上翻出一摞摞用鏡框鑲嵌著的包裝得很好的繪畫來。

紅蓮滿麵羞窘地躺在杜若的懷裡，一顆淚珠悄悄地溢位眼角，滾過紅得出奇的臉頰，超出白得出奇的頸項，滴落在杜若還在微微抖顫的手臂上。

“又如何啦——”紅蓮一蹙眉頭，臉上閃掠過一片黯然之色，不由和順而略帶幾分慎重地將身子移近杜若，邊低垂著頸項微微地思忖了一下，就半為嬌癡半是責怪地伏在杜若的肩頭。瞧杜若雙眉深鎖，一臉的愁悶和絕望的神采，眼裡竟另有幾絲昏黃的淚滴，紅蓮又驟覺心頭一陣痛疚，不期而然地萌收回幾絲纖細難察的情義，忙扯下腰間壓在裙子邊上的手帕，很天然又很柔媚地替杜若揩起眼淚來。

杜若一驚，驀地從一時地心猿意馬中擺脫出來，就見紅蓮嫣紅著臉，手裡捏著個剛削了皮的蘋果，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本身。杜若歉然一笑，站起家，“紅蓮，你瞧我此人，糊一天了一曰的，高朋臨門，都不曉得接待，你是想看錄相呢，還是想聽音樂！”

女孩不堪歡樂，眉飛色舞的緋紅了臉，最後竟孩子氣的雙掌一合，一下子“咯咯”地失聲歡笑起來，頭上那頂黃了四簷的舊草帽被她狠惡仰動的身軀給抖掉了，一頭被綰住的秀髮立即瀑布似的散落在肥胖的肩頭上，在中午刺眼的光照裡泛著一種絲緞般的光芒，“哎喲，真冇想到，你此人還挺鬼頭的呀！”

“紅蓮，你平平知己，把舌頭伸直了說說，這到底是為甚麼呀！”

杜若走出樹叢，山坳完整陰暗下來了，火線由遠而近地霹雷隆一陣雷嗚，一股激烈的光芒暉映在樹林上空，奪目標閃電拖著長長的光帶曳過樹桫的枝頭消逝不見。杜若忙拿起包裹走到棵樹下，瞧紅蓮如陌路人般顧自文雅的趕著牛群，對他的統統都視而不見。杜若更是意沮神傷地耷拉著腦袋，驀地腳下一絆，一個屁股蹲兒跌坐在地上。杜若懶懶地一笑，又帶著比哭還丟臉的笑容深深地墮入懊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