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幼儀巧計懲小妾[第2頁/共3頁]

聽到這聲恭喜，蕭菁芬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祖母定是被那小夏氏氣得狠了，纔不謹慎掐了我的乖瓠兒，瓠兒疼不疼？祖母給瓠兒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夏氏的神采極白，血管模糊地透肉而出。她笑著，腔調極其和順，悄悄固執溫幼儀的手，替她吹著。

院子裡，竹板入肉的聲音垂垂停歇，蓧娘子的哭聲也垂垂不再響起。

“來人，把她拖下去，重責五……不，十竹板。你再去教教她穿衣的端方，莫叫人笑話我們溫家。”這第一句話是對掌刑老嫗說的，前麵一句倒是對著身後的一個麵色峻厲的老嫗說得。

但是，這個明天還依偎在她懷中笑鬨的女兒，本日竟然為她辯白了起來。

“如果讓阿耶曉得兒惹了祖母活力，阿耶定會打死兒的。嗚嗚，祖母必然不要活力，不要活力。都怪瓠兒，是瓠兒的錯……”

夏氏呷了口蕭菁芬端過的銀耳湯，垂下雙眸，看了眼如蘭如玉的溫幼儀，隻感覺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好孩子，祖母未曾生你的氣，祖母怎捨得生你的氣？”話裡卻帶有一絲不自發的咬牙切齒。

看向夏氏的目光暴露凶惡之色，彷彿她不是他的妻，而是仇敵。

溫幼儀還是在席上伏著，一動不動，等著夏氏最後的訊斷。

溫幼儀倚在夏氏懷中，悄悄將頭抬起，杏眼彎成了新月兒，像一隻腰慵懶非常的貓咪對著午後的陽光收起了小爪子，曬著厚厚的肉墊。目光穿過天井，落在那幾株榆樹上，迎著陽光微微眯了眼。

感遭到懷裡的顫栗，夏氏才覺悟過來，倉猝看向溫幼儀。

她從小接管世家貴女的教養，不但行動要光風霽月，還要有林下風采。她以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從不屑於為本身辯白。以往她在阿姑麵前受了怒斥，也隻是冷靜的忍耐。郎君向來不會在她麵前說阿姑的一句不是，她也不肯母子之間生隙。

“祖母真疼瓠兒，瓠兒最喜好祖母了！將來瓠兒和醜兒要好好‘貢獻’祖母。祖母，瓠兒給你背毛詩好嗎？”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長久的幸運……

她咬了咬唇，握著溫幼儀的手不動，手指狠狠的掐下去，直掐到了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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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她好恨！她如果有個好出身，豈會冒頂死去的姊姊入主溫家做繼母？她也能嫁進高門大閥，享用一輩子的繁華繁華。若她也有個好出身，她的女兒溫嫻豈會十八歲了還嫁不出去？

這聲姑母，激起了夏氏內心裡最深的自大感，她想起當初溫享對她說的話，如同重拳般擊在她的臉上，一點臉麵也不給她留。

“歡暢，歡暢……”蕭菁芬語無倫次的，一邊哭一邊笑，惹得中間的醜兒也跟著哭了起來。

溫幼儀噘著小嘴，將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了夏氏的麵前，委曲的直掉金豆，“祖母，瓠兒疼！”

兩個老嫗得了號令，從夏氏身後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衝向了夏金枝。

清風如剪，撥動榆樹上的鵝黃，一簇簇一串串，在陽光下歡愉的跳動。

“祖母，祖母？”蓧娘子連聲尖叫，伸脫手要攔著兩嫗，但是中間早有人伸過手來，將她如同小雞般提起，提到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