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滴血孕蠱本無意,飛子破降自有心[第2頁/共5頁]
印暄靈敏地感遭到了這股森寒氣味,不由指尖一滯,望向緊閉的殿門外。
印雲墨發笑:“也是,或人從小逢賭必輸,也利市談能贏回些麵子。”
印暄見他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心道莫非是本身太嚴峻了,便收回視野,將思路放在棋局上。可不知為何,一種心神不寧的危急感彷彿惡兆般覆蓋著他,令他幾次走神,接連下錯了好幾步。
“這是——”
終究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不感覺有些不對勁麼?”
頭顱緊閉的雙目突然大睜,從空中一躍而起,迫不及待似的掠出大殿,朝東南邊向飛去。
“皇上冇傳聞過麼,有些事是躲也躲不掉的,正所謂‘在災害逃’。既然躲不掉,何妨泰然處之。對了,方纔我說對凶手的目標有些端倪,現在恰是考證的時候。”印雲墨邊說邊落子,趁機吃了一片黑棋。
“印雲墨!”印暄冷冷道,“朕最後給你一次機遇。你自稱有法可破宮中邪術,再不從實稟來,朕一聲令下,叫你馬上人頭落地!”
印雲墨還站在原地琢磨難測的天威,左景年景心落在隊尾,見擺佈無人重視,悄悄拉了他的袖子一把,低聲道:“公子,你如何聰明一世胡塗一時,皇上這是找藉口想放你一馬啊!非論之前犯了甚麼罪,擒凶護駕乃是大功一件,皇上就是要讓大家都看到,將來將功抵罪時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印暄暗詫。他足不出戶,所言竟與那灰衣道人如出一轍,莫非人間真有偶合若此?轉念又詰問:“可知施術的降師是誰?有何目標?如何破解這飛頭降?”
“如何回事?”印暄轉頭問。
“皇上,臣妾終究見到皇上了……”頭顱懸浮在他麵前,透著一股陰沉森的青氣。
印雲墨指拈一粒白子,不疾不徐地答:“降師是誰,目前還不得而知;目標嘛,我已有些端倪,尚需考證;至於破解之法,在這局棋下完之前,自有分曉——皇上,請先落子。”
印暄麵沉如水,拂袖一掃棋盤,將吵嘴子攪了個七零八落,“好了,廢話閒扯過,棋也下了兩盤,還不進入正題?”
“對於這類歪門正道,以毒攻毒最合適不過了。裝黑子的棋奩裡有一隻蠱卵,曾在一個武功妙手身上孕育了三年,現在又得真龍之血的滋養破殼而出,能噬百穢以壯其身,破降天然不在話下。皇上乃至能夠對蠱命令,便能把持這頭顱中的幽靈。”
“對蠱命令?下甚麼令?”
“用弓弩射!火銃籌辦!”
一股陰風吼怒掠過,四周重新墮入沉寂。
“好了,降術已經破了。”印雲墨也舒了口氣。
“護駕!快護駕!”
不知何時,殿外變得一片死寂,彷彿剛纔的人語喧鬨、兵戈相擊不過是一場幻滅的幻景。
印雲墨諦視著他,漸漸笑起來:“皇上說得好。位為人君,乃是凡人所能獲得的最大福分,舉手投足間自有神靈庇佑。倘若連如許的福分都不能逢凶化吉,就申明陽壽已儘,縱有千軍萬馬亦不能保全。能明白這個事理,天然臨危不懼,不動如山。——不過皇上,這局棋你怕是真要輸了,中盤錯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