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淨不穢以何論,入欲出欲為誰談[第1頁/共3頁]
印暄自幼明白過他混不搭調的言談,懶得在字眼中膠葛,直截了本地詰問:“印雲墨,你勾搭玄魚觀羽士微一,教他到朕麵前來危言聳聽,藉機脫身囹圄,你可知這是欺君大罪?”
“在賢人之前呢,綱常不決,莫非人便不是人了麼?”
入欲還出欲,返璞歸真元。”
多年來練就的養氣工夫與喜怒不形於色的風俗,一夕之間竟數度憤潰,令年青的天子頓時警省起來,想起幼年時總被此人戲弄到張牙舞爪、暴跳如雷,更是暗恨不已。
“好,你說亂了倫常便是牲口,那在開天辟地以後,太古洪荒之時,女媧伏羲兄妹連絡方纔出世人類,此二神是否也是牲口?”
“強詞抵賴!”印暄冷冷道,“現在邊關有變,怪力亂神之事既為朕親見,臨時依微一所言一試。非論你二人作何勾搭,臨時留著你或有管束之用。你就給朕老誠懇實待在這廢殿,敢跨殿門一步,朕命監守紫衣衛格殺勿論!”
道以身為鼎,真火鍊金丹,
多年前所見的一幕,印雲墨在交歡中仰身望向他的幽涼眼神與乍然一笑,伴跟著那句令他遍體生寒的問話,頃刻間劃過心頭。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禮不愈節,義不自進,廉不蔽惡,恥不從枉。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為三綱;仁、義、禮、智、信為五常。”印雲墨麵上毫無愧怍之色,一脈安靜地問:“皇上又是否曉得,這禮義廉恥、三綱五常是何人所定?”
“人乃父精母血所生,父母之血脈各占一半,何有表裡之分?如果血緣靠近不成連絡,非論堂兄妹還是表兄妹婚配皆為亂/倫,如此簡樸的事理,聖報酬何就不明白?”印雲墨說得鼓起,撐著床板坐直,滾滾不斷隧道,“太古冇有亂/倫之說,親兄妹亦可婚,乃是因為世人不知血緣靠近者相婚配,後代多生癡、愚、殘、疾。至醫學漸昌後,方纔曉得‘若取同姓,則佳耦以是生疾,性命不得殖長’。也就是說,兄妹不婚的本源,防的並非倫理綱常,而是‘其生不殖’。而同性之間本就冇法生殖,是否同姓同宗又有何辨彆?隻取兩廂甘心四字,他自歡愉他的,與人無礙,何罪之有?”
“現在微一遠赴北疆,你天然能夠狡賴,待他回京,朕必審到你二人昂首認罪為止!”
印雲墨不太風俗地摸了摸剛被剔得光溜溜的尖細下頜,“有人喚時我為名,無人喚時我為我。地牢裡除了我隻剩蛇蟲鼠蟻,要名姓做甚麼?”
剛走到門口,便聽內裡一個衰老的聲音急道:“……這千萬不成!”
印暄啞口無言,半晌後又詰責:“堂堂七尺男兒,雌伏於人下宛轉承歡,如此自甘出錯,你就不覺此身肮臟肮臟?”
南嘉禾躊躇再三,欲言又止,畢竟在天子的瞪眼下拾起方劑,無法地出去了。
印暄輕裝簡行來到清曜殿,表示侍立在殿外的寺人不必唱駕,單獨走進內殿。
“猖獗!”印暄皺眉厲喝,“朕看在皇室宗親的份上,纔對你一忍再忍,你若再敢出言犯上,休怪朕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