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1頁/共3頁]
暮年為官時,他尚是存著為國為民的心機。固然丟了狀元,改判亳州判官、監會亭倉時,當年天久雨,穀難乾,倉司以老百姓送來的穀不乾回絕收納。好些人遠道送來因候收糧用儘川資,走投無路。王欽若曉得後,令倉司全數收下,卻又防著這批不敷枯燥的穀子不致黴爛變質,就另放一處,又奏請凡來倉要糧者,不分前後,一列先支濕穀。就如許,把一件隱含危急的事情處理。
王欽若字定國,他表麵醜惡,個子矮小,並且脖子上長著一個肉瘤,初見之下,未免教人討厭輕視。但是他辯才極好,天下大事、曆代功過,皆可隨口道來,但與他相談一會兒,便會讓人產生“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感受來。
寇準道:“臣以為,臣身為宰相,自有進賢達退乾才的權力。如果事事依例而行,那不過是一個小吏的才氣罷了!”
王欽若微微一笑:“澶淵之役,皇上不覺得恥,反而以為是寇準有功,豈不怪哉!”
王欽若將頭磕得轟然作響道:“臣該死,此大家心照不宣的本相,原不該讓臣多嘴說了出來!”
真宗自心中存了這點迷惑,待寇準的態度未免有些冷酷了。寇準在王旦麵前固然稍作收斂,但是於眾大臣當中,仍然樹敵無數。朝中諸人多麼眼利,頓時牆倒世人推,紛繁有人告狀。寇準性本粗暴,落在故意人眼中的錯處便能挑出很多來,真宗耳入耳很多了,更加不悅。
王欽若跪下道:“臣素習史乘,《春秋》上說,所謂城下之盟,實是屈辱非常。在遼軍兵臨澶州城下之時,皇上以萬乘之尊正在澶州城中,與遼人訂立了城下之盟,如何不是熱誠呢?”
過了數日,資政殿大學士王欽若抱了新修成的《曆代君臣事蹟》全卷目次進殿來。
真宗對此書甚為正視,如同當年太宗親訂《承平禦覽》,不時存眷此書的修計過程,至全卷結束,下詔改名為《冊府元龜》:“冊府”是帝王藏書的處所,“元龜”是大龜,當代用以占卜國度大事,意即作為後代帝王治國理政的鑒戒。
且說寇準一心要做一個聲垂千古的名臣,行事未免有些過偏。凡是君王需求頂撞的以求讓史官記錄下來求一個諫臣之名,凡是同僚發起必不肯合拍的,開科取士用心架空江南人士,而對門客們自誇:“我本日又為中原多選了一進士!”
王欽若出去前,卻為寇準提撥了幾名官員,真宗正召了他來問道:“朕看這幾名官員,按例資格功勞都不敷,不知你為何破格汲引?”
王欽若磕了一個頭,踉蹌著退了出去。他的模樣固然狼狽,但是出了禦書案,卻不由地嘴角掛上一絲詭笑。
真宗收了笑容,沉聲喝道:“王欽若,你且說個明白!”
王欽若文才極好,十八歲那年,恰是太宗天子親率軍進兵太原,他作《平晉賦論》進獻,令得太宗天子大為讚美。他少年景名,未免有些狂放,在太宗淳化三年時,他三試皆表示超卓,已經在殿試後被定為狀元。誰曉得放榜之前,他和同中一甲的同窗老友許載兩人歡暢過甚了,跑到酒樓裡大喝了一頓,被告了狀說他縱情喝酒,袒腹失禮,太宗大怒,成果一個到手的狀元就這麼丟了。王若欽大受大擊,而後變得心機埋冇,待人辦事便多了幾分防備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