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淚始乾（二）[第1頁/共2頁]

她如願以償地找到了本身的心之所往的暖和，卻將他拋入了酷寒的黑夜當中。

禮官念著長長的祭文，風吹過，聲音漂渺恍忽。聶無雙的目光卻隻能定定看著那立在步隊跟前的烏黑鎧甲身上。

蕭鳳青冷冷地捏著鳳簪，握緊，再握緊，鋒利的簪尾刺入掌心，冒出血來。他卻並不放手，他的手不斷，一向捏斷了鳳凰的雙翅，這才嘲笑著展開。

聶無雙心機恍忽地想著，隻感覺盜汗涔涔而下，就連華蓋擋著，都擋不住刺目標天光。

“楊公公，走吧。”聶無雙轉頭，淡淡隧道：“我們歸去吧。”

他說“無雙，跟我走。”那麼寒微的要求，低下他傲岸的頭顱，用他的斑斕出息來求她。她應當跟著他走的，她第二次生命屬於他，就像是被他印上烙印，存亡都擺脫不得。

“無雙，累了嗎？”身邊傳來一道淙淙如清泉的聲音，令她回神。她昂首，對上蕭鳳溟溫潤體貼的眼眸。

窗外已經是白雪皚皚，楊直細心地為她披上狐裘，扶了她，低聲問道：“娘娘不平侍皇上筆墨了麼？”

……

聶明鵠親身帶領五萬，超出淙江，與顧清鴻一起攻打犯境的秦軍。秦軍不善耐久戰事，被拖了一年早就怠倦不堪，顧清鴻與聶明鵠，一個長於攻心，一個長於攻城，撇開兩人的世仇，倒是合作得珠聯璧合。終究一點一點把秦軍趕出齊地。

這本是天大的恩賜，但是他卻不知，這對她來講已是折磨。

武德元年八月，蕭鳳溟肅除國中太後一黨餘孽，出兵十萬，命蕭鳳青為大將軍王，統帥六軍，一起向著雲川一十二州而去，以勢如破竹之勢，攻陷雲川此中的三個州郡。蕭鳳青治軍嚴苛，手腕狠絕，一起放縱兵馬燒殺劫掠，所過之處，屠城殺儘秦國抵當者，令人膽怯。

城牆那麼高，高得她看不見他是不是眼含挖苦，薄唇微勾，帶著不屑。

八月二十，百事件行。聶無雙站在風聲獵獵的城頭，站在蕭鳳溟的身邊看著城下的六軍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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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異化著恨意的吻令她幾日來都是昏昏沉沉，半夜夢迴，夢見的都是他帶了血絲的妖異眼眸。她曉得他恨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淩遲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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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是同氣連枝，到了最後，倒是她先拋開了承諾。

耶律圖帶領殘兵敗將，一起奔逃，狼狽逃回秦國都城，還未喘氣伏貼，蕭鳳青就攻占了雲川一十二州，大半的秦地落入了應國之手。

“住嘴！”聶無雙美眸中俄然峻厲起來，她看著楊直，滿腔的肝火驀地泄了氣。

因他邊幅俊美，又被人稱為“玉麵羅刹王”，雲川百姓畏他如虎，傳聞他的名號還能止小孩夜哭。

聶無雙手微微一顫，她看了楊直一眼，半天賦開口，澀然道：“不必了。”

“冇甚麼。”聶無雙收斂眼中的恍忽，低聲答覆。現在她已是皇貴妃，兄長出征期近，以是蕭鳳溟特地恩準她可之前來送行。不消像之前普通隻能立在“永華殿”的高台上，凝神遠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