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完結（終）[第1頁/共9頁]

宮殿裡的明燭在燃燒，他恍忽想起那一日封後大婚，那明晃晃的龍鳳大燭，那幾近被風吹滅的龍鳳燭火，那一道許皇後他殺的不祥前兆，本來運氣在很早前就寫下讖言，隻是他不肯信，而她不敢信。

她漸漸地說，微風細細，她的聲音柔如得如同東風。過了好久，遠處走來楊直，他上前躬身笑道：“娘娘，天快晌午了，歸去吧。”

不遠處，一抹明黃孤零零地站在玉階之上，懷中，是猶自甜睡的長寧。

烏黑的山路上，一爭光影快步走著，忽空中前燈火一亮。

“殿下，你也是。”聶無雙悄悄嗤笑。

毒殺。

“父皇，母後是不是返來了？”他問道。

“不，我瞥見的。不會錯的。他來了。”聶無雙喃喃隧道。

聶無雙一笑，不再與他辯論。

天一亮，守在內裡的宮人就要收起屍身。這已是他能賜與的最後仁慈。

她眼中掠過絕望，扶了他的手，漸漸步下高台，長長的裙裾逶迤拖過潔白的漢白玉，這宮闕那麼冷，冷得如身在九天。他給她的獎懲冇有竄改，隻是換了另一種體例，讓她在無儘的虛空中忐忑等候最後滅亡的結局。

蕭鳳溟沉默走到他身邊，想要抱起他，卻在她幽冷的雙眸中放下雙手。

為甚麼會如許？為甚麼？！

一聲哭泣終究從他懷中迸發。她放開手，放聲大哭，苦楚的哭聲在宮殿中久久不斷……統統的人都低下頭，而地上，蕭鳳青安靜帶笑的麵上似綻出一絲笑容……

他擁著她，看著她眼角未乾的淚痕，輕笑：“他倒是待你不錯，這麼大的宮殿，竟給了你。”

“你過來。”她朝他招手：“你看看他。”

林公公黯然低頭。

她點起燭火，照了照屋外，黑漆漆的，甚麼都冇有。她鬆了一口氣，正轉頭，忽地，她定定看著那半開的窗台。隻見窗台上鮮明放著一支楠木簪子，在簪子上還放著一個已經摩挲舊了的荷包。

是他躊躇了？還是他想讓她在等候與絕望中垂垂瘋顛……

千秋功業，他的亂世江山，除了這統統，他真的一無統統。

“他死了。”聶無雙輕聲道，她漸漸拂過他鬢邊的亂髮，懷中的蕭鳳青那麼溫馨，鋒利俊美的五官那麼了了，他彷彿睡著了，隻要一睜眼，還是那魅惑眾生的蕭鳳青。

蕭鳳溟最後看了一眼木桶中的蕭鳳青，回身：“朕，有江山作伴。”

“他……”蕭鳳溟一步步走近，卻不知該說甚麼。

密室中心的台上放著一具屍身，眉眼栩栩如生，看模樣像是睡著了。

……

林公公眼中掠過不忍：“皇後還是不吃不喝。已經兩天了。”

“但是，我說，三哥永久不會丟下你。這一句話你為甚麼還不明白？”

她眼中的恨意那麼濃，一點點減輕手中的力道，簪子破開貳心口的血肉，一點一點，挖心的痛。

聶無雙昂首一笑：“不要再叫我娘娘了，你又忘了。”

她猛地拉開他的手，撲向另一杯毒酒，看也不看就要喝下。忽地，身後聲動，她麵前人影一晃，他已擋在了她的跟前，俊魅的容顏上帶著她未曾見過的和順：“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