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完結（終）[第2頁/共9頁]

蕭鳳溟揮了揮手：“太醫說，傷到了肺腑……”他說罷，又看著那木桶中無知無覺的蕭鳳青。

他的笑意垂垂固結，狹長的深眸中深深動容，她切近他的麵龐：“殿下應當曉得我說的話是至心的。”

蕭鳳溟平淡的眉眼皆是倦怠，好久，他才慢慢道：“不，睿王已經死了。天子要他死。天下要他死。他不死，天下不能歸一，他不死，朕如何對天下百姓百姓交代？”

蕭鳳青一笑，虎魄色的眼眸中帶著她熟諳的慵懶與渙散：“在天牢裡，飯食不好。”

忽地窗彆傳來一聲“哢嚓”她猛地一驚，問道：“是誰？！”

為甚麼會如許？為甚麼？！

聶無雙沉默放開他的手，漸漸向前走去。苗條的身影襯著這富麗的宮殿，成了這人間最孤傲的一副畫。他終究明白了她的絕望。

她慌亂抱著他，跪坐在地上，冰冷的金水磚，垂垂冰冷的他，有甚麼從她身材緩慢地流逝，她隻睜大浮泛的雙眼，看著他含笑的俊眼。

她無聲地哽咽起來，手開端顫抖，溫熱的血一如他的人，脈脈流過她的手心。麵前赤色伸展，身後有人驚叫起來，侍衛們大驚失容，紛繁撲入殿中，驚奇不定地看著這一幕。

“娘娘，為何不能諒解皇上？當初殿下也說過，要娘娘……幸運。”楊直大著膽量說道。

但是明顯，四海的奏報如雪片普通飛來，字字句句都在讚美他的聖明仁德。

內侍恭謹答覆：“宮正司的內監說，殿下多喝了一杯毒酒，以是有些毒手，竭力一試。成與不成，要看老天的意義。”

宮殿裡的明燭在燃燒，他恍忽想起那一日封後大婚，那明晃晃的龍鳳大燭，那幾近被風吹滅的龍鳳燭火，那一道許皇後他殺的不祥前兆，本來運氣在很早前就寫下讖言，隻是他不肯信，而她不敢信。

“但是，我說，三哥永久不會丟下你。這一句話你為甚麼還不明白？”

蕭鳳溟放下他，緩慢地奔下高台，心口那麼痛，那麼熱，她返來了嗎？返來了嗎？是她嗎？……

淩晨，一輛烏黑的靈車緩緩從宮門拉出，聶無雙一身縞素，頭上朱釵皆無，隻簪一朵白花，素淨得如同瓷人，她跟著靈車漸漸地走。硃紅色的宮門緩緩翻開，統統沉寂無聲。她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重重宮闕，回身漸漸走出宮門。

鮮血流下，他捂住心口，定定看著麵前瘋魔普通的聶無雙。

……

深夜，竹屋中沉寂。聶無雙躺在床上展轉反側，白日聽到的話又一遍遍在腦海中翻湧。

“是的。”他悄悄歎道。舉起酒杯，他看著她眼中垂垂有淚水，低笑：“彆哭。這是功德。你和我能死在一起。你曉得，這一貫是我無私的心願。”

……

毒殺。

楊直眼中的淚滾落，他絕望地看著蕭鳳青身後如影隨形的幾位麵無神采的內侍，終究伏地深深痛哭起來。

“皇上，上去吧，您的傷還冇好。”不知何時，林公公走來，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