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德音莫違8[第1頁/共3頁]
而皇逖、安好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七人倒是表情龐大非常。封王授國,多麼尊榮之事,可他們現在杳無憂色,仰首望著圜丘之上的東始修,心底裡升起哀傷與苦澀。
語畢即跨步拜彆,身後東始修還是聳峙殿中,悄悄的,好久後,他的輕語在殿中悠悠反響:“是善因還是惡果,千秋以後自有定論。然縱天下人詬之朕亦如是。”
十一月十四日,文武百官皆是半夜即趕至效外的圜丘,皇逖、安好遠、白意馬、華荊台、南片月自不該說,便是奉旨養病的豐極、閉門不出的風獨影亦都與百官一樣正裝朝服,靜候於圜丘。
而後幾日,天一向沉沉的難見陽光,顯得格外的陰冷而壓抑,也在如此的氛圍下,工夫寸寸的溜,一個回身抬首間,便發明已到了冬至。
八荒塔前,淩霄殿裡,玉言天親身將封王聖旨封存於大殿,自此淩霄殿成為皇宮禁地。
玉言天拉開殿門,殿外的冬陽與北風同時湧入,明光裡伴著冷峻。他悄悄感喟一聲,“本日種因,他日成果。”
可東始修起家,將手中聖旨往燎壇上一放,頓時火舌一勾,半晌便化成灰燼。然後他回身,再自玉言天手中取過另一道聖旨,左手高舉,道:“此封王聖旨存於淩霄殿內,凡東氏子孫不成違逆,六合神明共鑒!”
玉言天悄悄看著他,半晌後他道:“這幾年閒暇,為師寫了兩本書《玉言仁世》、《玉言兵法》,鈔繕了八套,便贈你們一人一套。”他徐行踱至殿前,“為師把師曠也帶來了,就讓他與你的皇子們一起讀書吧。”
東始修自玉言天手中取過一道聖旨,雙手平舉,然後回身膜拜:“皇天在上,後土鄙人,六合為證,神明為鑒。予東始修,本為布衣,寒微之時與皇逖、安好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義結金蘭,誓同休咎共存亡。自此十餘年交戰天下,一起浴血同業,得本日大東基業。今予為天子,當諾昔日誓詞:封皇逖為皇王,封地冀州;封安好遠為寧王,封地閩州;封豐極其豐王,封地雍州;封白意馬為白王,封地北州;封華荊台為華王,封地幽州;封風獨影為風王,封地青州;封南片月為南王,封地商州。而後七王佐朕,管理天下,願彼蒼庇佑,大東昌隆,太安然康!”
冬至,是一年的大祭之日。
“玉師,天下臣民拜朕時總呼‘萬歲’,可朕曉得一百歲也活不到,世上冇有甚麼千秋萬世,一樣也冇有永久的一家天下,更冇有哪一個王朝能萬世不崩,天然也冇有萬世的承平。”東始修望著存著聖旨的白玉盒,神情間有著一種超然的安靜,“若幾十年、幾百年後,東氏有不肖子孫苛虐天下,又或子孫無能把握七王,那他們也不配坐在玉座之上。當時,我甘願是我們八人中的後代來改朝換代,起碼我們辛苦打下的天下還是是在我們的子孫手中。”
群臣們漸漸回神,望向圜丘上聳峙如山的天子,思及前幾日梁、鳳等臣子的了局,一時竟是鴉雀無聲。有幾名樸重的禦史想行勸諫,卻見嚴玄向他們微微點頭。嚴玄目光望向圜丘之上侍立帝旁的阿誰麻衣如雪的人,“那是帝師玉言天,我等所慮他豈有不明的,可他在此卻依有本日之詔,可見陛下已心若盤石,你我便是屍諫亦不成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