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第3頁/共3頁]

“因為她來過，或者說，返來。”

思惟之劫並不小於殺生之劫，其影響乃至更加深遠，直要將人族打落灰塵，發展數千年。就算她未曾是因白素貞並“神”的打算而生，並被他們強行牽涉出去，敵對的成果也不會有所竄改。

“它有一個名字，叫――鮮血荒地。”

不問走到那裡去，隻信賴他會給她一個答案。

踏步成血。

如有外族侵淩，欲滅人族，則秦霜必放棄求道長生獨善其身之念，站出來死戰到底。出身為人，這是應有的憬悟和任務！

哪怕是一點點硬化？

他能竄改她？

為甚麼放棄？為甚麼對峙？

明智上是應當慎重，乃至後退，其間事了，他能夠試著脫身而去，擺脫刀頭嗜血的江湖生涯，尋一個小村落，做個本本分分的農夫，與那些他所不喜的醉心名利狠辣貪婪卻必須虛與委蛇的人完整分道揚鑣。

“你是誰？”“你是我的誰？”按著唇，不問出來。隻是對伸出的手一點頭：“好。”

未曾為暗中吞噬，也不會為民氣迷亂。

聶風陡地心頭一顫，有些恍忽，麵前現出那雙紫眸，叫人顫栗、害怕，也被吸引。一如撲火的飛蛾，趨光的夜魚，哪怕焚身、入網……更可駭，她隻是看著，純真地諦視，統統皆如浮光夢影，不留陳跡。

過分庇護殷勤，會令人族落空自強進取之心。而以本身的理念去打算催促，也不啻為圈養，滅去其他道途成績能夠。

到底甚麼是她想要的？到底甚麼能讓她停下腳步？本日的分道，會不會是他年的預演？他想要的將來到底會不會來？

冰冷的語氣，如劍鋒抵喉，不留餘地，讓人堵塞。

“是出世、入死，或者，由死、複生，必經之途。”

步驚雲並冇立即迴應，很久，兀然張口：“我，”

“我信賴他們，但我不會將但願寄予在彆人身上。”

落空思慮，忘了本身是誰。縱是因為某些身分能苟延殘喘，也會變作活著的死人，會呼吸的屍身。

脆弱，卻有近乎無窮生長的潛力。

活著本已太辛苦，何況另有這麼多外磨內困。

無可否定，幽冥的廝殺，血海的感化，讓她變了很多，按劍獨立，是讓人臣服膜拜不敢瞻仰的威勢，不經意一笑，是若無他者擺盪靈魂的魅惑。少了清遠，多了狂悖。輕了驕貴，重了狠辣。

聶風立即收攝心神，壓下“冰心訣”靈敏感受所收回的警告：“雲師兄，請說。”

無形的手托出八個字，凝睇火線，如明鏡自照，瞳中寒意凜冽。一點明悟，重燃心燈。一點震驚，波紋分散。

人族的歸人族，神魔的歸神魔。

天道有為，善惡渾沌，緣起緣滅，虛空不染！

天下能夠一統，思惟不能一統，民氣不能一統，強如祖龍，也隻能一死。

無形的餘波將混亂的思路推開。識海中重見高低四方，如蟻如蠅的黑細筆墨如滂湃雨落，倒入下方無邊無垠的吵嘴太極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