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從曲池到杭州[第3頁/共5頁]

“她挺著那麼大一個肚子，本來要靜養，我去了勞她又是茶又是果子，還要做點心，我不放心的。”精華站定，笑道：“再多坐一會，真怕她累著了。必是要跑的。”

精華點點頭，柳一丁便引著她轉到楓影堂的後院，公然推開一扇角門，就是一道盤曲遊廊，一邊是方纔阿誰大荷塘，另一邊是磚砌的花窗牆，遊廊中間還開了一個月洞門通向不曉得那裡，此時月洞門上了鎖。遊廊走到底便是清槐居的後院，院子當中種著幾叢芭蕉，堆著兩塊湖石，角落裡另有一間小小的廁所。一個小小的穿堂夾弄疇昔，就是前院，前院比後院還小一點，鋪著青石板，擺著十來盆花，倒是有一個不小的廳，裡頭整整齊齊擺著二三十套桌椅，本來是給等待的管事歇息的處所，以是還設了一個茶水房。精華在茶水房門口略站了站，看裡頭諸事齊備，非常對勁，再走到前頭院門朝外看，本來外頭是個小樹林子，各色樹木足有上百，最奪目標就是一棵大槐樹，華蓋亭亭如巨傘，難怪這裡要叫清槐居。

五姨理好曉妝，轉頭看外甥女兒仍在發楞，不由笑問：“精華在想甚麼呢？”

但是她如果陪著五姨去杭州,家務誰來摒擋？她的嫁奩也還冇有理好呢。陪著五姨去杭州，極少也要三四個月才氣返來,她向來冇有真正分開過母親那麼久……最後一個來由，她不美意義和五姨說,她現在一日看不見李知遠就要思念兩三回，幾個月不見，實在是捨不得呀。

柳五姨下了船，早有一群管事的來圍著叨教回話，便使個管事柳一丁帶著精華各種轉轉，讓她自家挑個喜好的住處。

柳氏本來就籌算讓精華跟著柳五姨幾個月的，如何不依，當即道：“使得。精華你清算清算，明日跟你五姨去杭州住幾個月。”

“先讓精華陪我幾個月罷。”柳五姨笑嘻嘻地，“她看帳敏捷的很，就叫她替我看幾個月的帳，再陪我說說閒話，可使得？”

柳一丁看精華蜜斯的神情，猜想她是情願住在這裡了，就從腰間解一串鑰匙，笑道：“清槐居除了前頭這個廳和茶水房，另有大鬥室間二十來間，小蜜斯要不要瞧一瞧裡頭的陳列？”

精華睜大眼睛，天真無辜的承諾：“好呀，也問問青山想要甚麼，我也給他捎。”

五姨悄悄咳了兩聲，早有她的丫頭端過來一個硃紅剔漆雲紋的小茶盤，盛著一隻小玉碗，碗裡大半碗黑褐色的藥汁。柳五姨皺著眉扭過甚，抱怨道：“又吃藥。不吃。”

芳歌瞥見精華極是歡樂，聽講精華要陪著姨母去蘇杭住幾個月，戀慕的說：“都講姑蘇繁華的緊，你去了多逛逛，返來講與我聽。”

精華跳開，握著臉笑道：“我要真擺出嫂嫂的款來，你又要嚷我假端莊了。沈姐這一貫可好？我梯己給她帶來一包好阿膠。”

精華摟著芳歌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去了，常常寫信與你，有甚麼熱烈的好玩的都寫把你看，你如果有甚麼想吃的想玩的，也給我寄信，我都叫人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