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從曲池到杭州[第2頁/共5頁]

第二日諸事安妥上了船，一來柳五姨前陣子在清冷山打轉，勞累狠了需求療養，二來她也成心放權給精華練手。是以精華自上了船以後，一起上船隊的食宿采買都是二蜜斯摒擋，比在家中忙好幾倍還不止，到晚歇到床上，二蜜斯那裡另有思念李知遠的力量，眼一閉就睡著了。

但是她如果陪著五姨去杭州,家務誰來摒擋？她的嫁奩也還冇有理好呢。陪著五姨去杭州，極少也要三四個月才氣返來,她向來冇有真正分開過母親那麼久……最後一個來由，她不美意義和五姨說,她現在一日看不見李知遠就要思念兩三回，幾個月不見，實在是捨不得呀。

芳歌令人去喊，李知遠實在是忙，並不曉得是精華到他家尋他，隻說無甚要緊事，等他早晨回家再說。

精華固然內心不敢和陳夫人打交道，然她和芳歌是要好的，又想著出門幾個月，總要劈麵和李知遠說一聲兒纔好，就大著膽量，叫杏仁去備了四樣時鮮果子做禮品，又想著沈姐要生了，又裝了一匣好上的阿膠，帶著小海棠和幾個管家，坐車出門到李家來/

精華內心本就是想見一見李知遠，芳歌主動提出來，她就低低應了一聲，兩個手牽動手繞過陳夫人的上房，打後院穿夾道到李知遠的住處。誰知院子裡靜悄悄的，問得小僮糰子才知李知遠本日約了人都在船埠堆棧那邊撿藥，並不在家。

柳一丁去了半日，帶來五六十個婆子，近百才留頭的小丫頭，在後院黑壓壓站了好幾排。精華便撿那看著誠懇本份的婆子點了六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點了八個留下，就叫林禽教唆她們灑掃屋子，安設箱籠，她自帶著小海棠還是從後院經遊廊到楓影堂去。

去不去杭州？精華糾結了。富春鄉風略保守,回故鄉這兩年她出門的次數有限,惹的費事可很多。現在就有機遇讓她去看一看西湖的美景，再去姑蘇逛一逛,何其可貴。再說了，依著將來婆婆陳夫人的阿誰性子，她嫁進李家必然會拘著她在家繡花燒飯養孩子，必然不會讓她出門。落空這個機遇,若非將來李知遠在蘇杭一帶仕進,她怕是一輩子不得去蘇杭閒逛。

芳歌並非精華肚內的蛔蟲，不曉得二蜜斯內心實在是想她大哥返來的，更何況她自家看到精華就想著八郎，一向在考慮八郎求親的事，她比不得翰林家蜜斯光棍，這等事體想一想就要臉紅的，內心千迴百轉，嘴上一個字不敢講，隻撿些閒話來講。

五姨悄悄咳了兩聲，早有她的丫頭端過來一個硃紅剔漆雲紋的小茶盤，盛著一隻小玉碗，碗裡大半碗黑褐色的藥汁。柳五姨皺著眉扭過甚，抱怨道：“又吃藥。不吃。”

精華便曉得前頭辦公場合，便跟著柳一丁走到背麵去，先到柳五姨住的楓影堂轉了轉。柳一丁指著與楓影堂隔著一個兩畝周遭大荷塘的小院道：“那邊是清槐居，後院有一道抄手遊廊直通那邊的，要不要先去那邊看看？”

精華跳開，握著臉笑道：“我要真擺出嫂嫂的款來，你又要嚷我假端莊了。沈姐這一貫可好？我梯己給她帶來一包好阿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