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4頁]

侍女婢女速備好針刺顏料等物，但問於將軍：“蜜斯還冇娶名字呢，將軍賞一個罷，奴婢方纔好紋刺。”

此前，馬隊已事前前去女媧廟安插，符彥卿一行隨即步行而後至。

焦灼之時，帳內固然燭火透明，帳外已是月明星稀。

符彥卿短促地掀帳而入，連聲體貼，一家三口儘享嫡親。

天成四年（929年），肅秋，日暮西沉，陰風颯颯，成群黑鴉一陣哀鳴，齊刷刷落在符彥卿內府配房屋簷上，盤桓不肯拜彆。

符彥卿氣之又急，當即命人以棍棒喝之，以刀槍刺之，以弓箭射之，以繩網捕之，皆未得逞。

天漸黑，符府高低實在躁動起來，柴火燃得滋滋有聲，熱水燒得咕咕作響，府中仆大家頭攢動，侍女丫環疾走奔波。世人皆雲聚於上房長夫人帳外，萬事皆籌辦停妥，隻待帳內喚來。

恐因符家祖上所蔭，烈火為府間一池碧水所隔，當後院連同西廂被燒得通紅時，前院世人尚無大礙，且皆逃聚至帳外，等候符彥卿返來。

符彥卿這下也失了常日裡的慎重，嘴唇烏青，麵相慘白，撫掌摩挲，來回踱步。

群雄逐鹿踞中原偷天換日埋後患

婢女旋即翻查《新繡花譜式樣》，尋得一花名曰“石鐘”者攜有此意，隨即在符蔠小主左前鎖骨下一寸處依樣紋繡一朵櫻桃大小的紅粉雙色嬌花。

行至距府上一裡開外的小山坡頂，但見符府後院燃起通天大火，符彥卿領眾兵士發瘋似地騎馬回奔。

符彥卿安撫道：“夫人且寬解，夫家自有籌算。”而後移步西廂，命清夫人之大侍女芍藥依樣紋繡於幼女。概是以嬰為暗裡所生，芍藥未敢要得名號，遂擅自取樣芍藥花型紋刺之。刺畢，未征得清夫人同意，便由婆子抱出配房，疾行至堂屋。

待聞得幾聲雞鳴，一陣黑風黑影來臨神廟。但見此人著玄衣戴玄帽披玄袍，手足皆隱於衣袖裙裾內，臉孔又以黑紗覆之，若立於不動，則暗夜裡實在難以辨認。

令世人想不到的是，清夫人也出產了！幾近與湘夫人同時，亦誕下一女嬰，五官精美，長得倒是靈巧，頭顱卻偏大，且竟未由婆子接辦，本身便也擺脫出來。

“符蔠，女子為人，善始善終；嫁作人婦，從一而終，好名節，好名字！”符彥卿連宣稱歎。

帳內正和樂之際，府上大管家在帳外稟報：“將軍，小的有要事容稟！”符彥卿訓道：“現在不談他事，你且暫避。”

符彥卿一通怒叱：“妖道，我兒昭序在那邊，速速交還，饒你性命！”

“父親--”人群中扒拉出一總角少年，符彥卿將來得及上馬，側耳一聲，定睛一看，乃是其子符昭序！符彥卿一躍而下，緊摟其子，亦笑亦哭。

符彥卿聽聞此訊，亦屈膝跪地，癱坐不起，眼望著烈火炙烤下的西廂，慟哭乃言：“妖道不除，誓不為人！”遂一拳擊地，碎裂橫石。

此時，婆子進門搭話：“妮子，閒得你操心！蜜斯將來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將軍和夫人就等著天孫公子踏破門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