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三）[第2頁/共3頁]

而她的夫婿，也真是煞費苦心……尋著了這般一個小丫頭，連名字也順著甘香來取。

當時聽完這一段兒，她也頗替女公子委曲的……但，嫁乞隨乞，嫁叟隨叟，這人間的女子不都是以夫為天的麼？

“嗯。”卓文君神情淡淡又垂眸凝神到了手中的書捲上，用心細閱，再無他語。

那樣風采無儔的卓犖人物……天底下有幾個女子能不動心呢？

文君聞言，彷彿聽錯了般，一時怔住。

以後，一眾親朋皆來勸說――既然膝下隻一子二女，也並不差財帛。現在文君已*於司馬長卿，雖家貧，但人才卻不俗。與其悠長對峙，不若成全他們罷了。

七年前，自家夫人乃是臨邛卓氏的小女兒，妙齡寡居。而司馬郎君赴卓府宴席，在席間彈琴一曲，引得女公子思慕，後又私授書牘，相邀一見，既而二人便定了畢生，星夜兼程私奔到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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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小侍婢行動倉促地進了屋，歡樂雀躍地揚著聲向女仆人道“府上來了使者，長安的使者！”

而昨晚那曲《鳳求凰》――竟然是為她而奏的！

聽聞，當時候女公子既是訝然又是無法，隻得賤賣了隨身的珠玉釵環……也隻勉強支撐了些日子。

又遊移了少時，卓文君方抬手接過了羽管，自中空的管芯中取出的是一方蔓草繡紋的絲絹……將那絹幅細細展開，便顯出一篇行文灑逸、清雋蘊秀的筆跡--

而況，既已成了伉儷，郎君又是這般人才豐度，且待她各式柔情，整整六年，多大的氣也終該消了罷？

當年阿誰一心為她著想的小丫頭紺香，自她悄悄離府後，被父親遷怒，趕出了府去……厥後，便再未尋到。

“前日席間驚鴻一瞥，便成癡念。情難自禁，故以《鳳求凰》相寄，略托相思，不知拙藝尚入耳否？……”

因而，甘心以本身的餘生作注，拚了統統，為心底裡那片癡念博一個歸宿。

事發以後，卓公大怒，說隻當未曾生過這般寡廉鮮恥的女兒，未予一錢陪嫁。

她明白，有些癡念是不該生的，以是才未曾有些丁點兒奢想。

“是！”侍婢一臉衝動的欣喜神采“是聖上的使者，要我們郎君前去迎旨呢。”

“哦？”卓文君正倚在髹漆朱繪的鬱木小曲幾邊看書，聞言，自手中那捲《尹文子》上淡淡抬了眼，神采竟並無多少顛簸，語聲是一慣的輕塵不驚“天子親使？”

“不必。”卓文君頭也未抬，道。

她進府為婢也有近一年辰光了，像府中其他主子普通，心下不知有多少無法……郎君他那般豐度無儔的神仙人物，待夫人卻向來小意殷勤，竟日裡知疼著熱地體貼，病時親侍湯藥，事事躬親……真正體懷入微。但夫人她――待他們這些仆婢都一慣寬仁，卻連一個和緩些的神采都未曾給郎君過。

她為席間操琴的那風華無儔的君子動了心……而他，為卓氏的潑天財賄動了心。

關於這府上的男女仆人――司馬郎君與夫人卓氏的舊事，她也曾聽府中的白叟們講過些，大略曉得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