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點名狀[第3頁/共4頁]

所謂綠林，就是黑道，開香立會都離不開“斬雞頭、燒黃紙、矢語盟誓”的行動，“過紅雞”也是“裁雞令”中的一種，卻非結義矢語，而是要提拔所謂的“盜墓敢死隊”。

又有裁雞執事選了一隻生猛新鮮的至公雞，當著世人唱了一番“裁雞讚”，無外乎就是那些“此雞本是天上有，下界而來何所為？凡人要它無處用，弟子拿來裁紅雞……”，讚詞唱罷了，執事拽出明晃晃的刀子，對陳瞎子單膝點地跪在地上：“敢問舵把子，本日裁此鳳凰雞，是用文裁還是用武裁？”

匪賊和處所軍閥藉著瓶山盜墓的陣容，用酷刑逼問守塔的老衲，得知鳳鳴古塔底下埋著一座陵墓，能夠是同瓶山元朝將軍一同滅亡的一名番僧。

陳瞎子自從在瓶山受挫，感覺人多反而不易成事，此次隻要帶上幾十人南下雲南，萬一盜不得獻王古墓，也不至折損太多人手，不然再死個千百號人，就算旁人不說甚麼，本身也冇臉再做舵把子了，他腦中一轉，已有了主張，等堂前人聲略微停歇，這才說要佈設黃紙，請出自古傳播下來的“過紅雞”大咒，由此決定誰去誰不去。

而最後的“半把香”，則是燒給瓦崗寨的一眾豪傑，為何瓦崗豪傑不能受全香？本來隋唐年間，隋煬帝無道，天下大亂，賈家樓三十六友結義造反，聚義在瓦崗寨，挑了燈號，要替天行道，討伐不義，一度名揚四海，可厥後這夥人順天意歸順李唐，唯有單通單雄信寧死不肯降唐，丟了性命，在被押到法場行刑之時，他的這些結拜兄弟裡，隻要秦瓊秦叔寶一人來法場相送，以是瓦崗之義結局不全，隻能供奉他們一半香火，以警先人。

陳瞎子命掌刑執事上前，重申一遍常勝山戒條，那執事前在堂前香案上擺開諸般刑具，隨後當眾唸叨：“扒灰倒灶忘忠義，折足斷手挖坑埋；以下犯上不平令，八十紅棍皮肉焦；貪水通風有關照，三刀六洞也難饒；言語不慎壞山名，本身舌頭本身嚼……”

執事答道：“此乃大過，不容赦，按例該當在白刃之下身首異處，身後也不能以全屍安葬。”那七八名被縛的盜眾一字一句聽了個清清楚楚，更是麵如死灰，事光臨頭，也怨不得旁人，隻好自作自受閉目等死了，其他群盜也都在堂前看得栗栗自危。

每年三月十五冇有不下雨的，屢應不爽，這一天也是如此，隻見天空中“陰雲密佈、細雨如愁”，烏雲深處，模糊有雷聲轉動，堂內固然寬廣，也僅能包容百餘人，其他的數百人都隻好肅立在雨中，新敗之際比不得往年，氛圍格外凝重，近千人鴉雀無聲。

適逢農曆三月十五，恰好是關老爺磨大刀的日子，要有一年一度的獎懲大典，常勝山各股各路插香的盜賊子，都要在這一天裡從各地趕來集會，當下在湘陰武聖廟裡開了香堂，供上神位聖像，把各路盜賊盜賊的頭子召攏，七八百人全數堆積在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