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頭七的道彆[第1頁/共5頁]

“阿蕪？”容芥不明以是地調轉馬頭。

“…去了？”

容蕪回過甚來，對著姬晏當真地輕聲道：“餘老伯在向你告彆呢，他說啊…公子也做的很好了，感謝公子…”

“你們覺得我不想啊？！但你們可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夫家離的遠，如何能常往家裡跑？”

院門還在，但屋子燒的潔淨，根基已看不出原狀了。

看多了幽靈道的存亡浮沉，彆人習覺得常的道彆，在她眼中都更帶了幾分的珍惜。人身後表示出的百態，最能反應出世前最放不下甚麼，所謂悔怨，當真是人生前身後都擺不脫的孽債。

回想著他們結婚時幸運地拉著另一半跪在他們麵前道：“爹孃，今後我們會常返來看你們，孝敬你們的！”

麵前似是有人走來，容蕪眼神向上微抬，喃喃輕語道：“老伯你都聞聲了嗎…可要阿蕪去奉告他們本相？奉告他們，實在那把火是你本身放的…”

回想著…

“阿蕪！”

正慌亂想著，模糊間身後彷彿傳來了走路的聲音，容蕪轉頭看去，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噗…”容蕪捂著嘴哧哧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嬌憨可兒。

幸虧每月初九趕集的日子，淨海師父都會帶上她去一趟夷鎮，也算是出去放了放風。

朝恩寺寺門外，容蕪被馮媽媽牽動手，又扭頭看了看那樸實的門匾，內心冷靜道彆。

一行人路過夷鎮返京，瞥見路邊田郊地裡圍著好些人，有男有女，還帶著好幾個小孩子。他們跪在兩座墳堆前，像是在燒紙錢。

容蕪冇有理睬容芥的話，還是悄悄地看著那群人。

餘老伯訝然了一下，繼而又衝她暴露常日的笑容。

“就是都過世了！”伴計搖點頭，歎口氣接著裝米，“一場大火燒的潔淨，他們都是誠懇人，不幸呐…”

***

“老…伯…婆婆…”容蕪望著他們，喃喃道。

姬晏也停下來看著她。

“好好的在年前竟出了這事，衙門調查說是灶台未熄惹來的火警，也不知是真的還是亂來我們？爹一貫謹慎，娘病後更是一夜起來查抄幾次，指不定就是那些官差憊懶對付！”

容芥已經全然懵了圈，方纔還能貼著mm說悄悄話的，現在已被那二人解除了在外，隻能搓動手不知所雲地在一旁看著了。

現在容蕪對東市已是輕車熟路，連哪家的食鹽更便宜、哪家的布料質量好都一清二楚。很快地與淨海師父買好寺裡所需的物品，容蕪翻開小紙條，遵循上麵所寫的尋到了賣邃密米的鋪子。

快到山下時，已經遙遙能夠瞥見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的少年似是聽到動靜，回過甚來透過層層樹枝笑著衝她們招了招手。

“他們老兩口啊…都去啦！”

容蕪個子不敷門插的位置，隻得扒著門縫朝裡看著，想撞開出來，又怕驚擾了淨海師父，內心焦灼不已。

容蕪嘴裡嗯嗯地應下來，轉臉就又埋進了書案上。

“師父，我們去看看老伯好不好…”

“二嫂你！…”

能夠重生一次，她更明白生命的脆弱，以及每一份相遇相知的寶貴。現在她所具有的統統都彷彿是賺來的，不知哪一天就會被老天發明而收歸去，她有些戰戰兢兢，每過一日都當作最後一日來過，每位對她好的人也都會懷著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