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頭七的道彆[第2頁/共5頁]

一行人路過夷鎮返京，瞥見路邊田郊地裡圍著好些人，有男有女，還帶著好幾個小孩子。他們跪在兩座墳堆前，像是在燒紙錢。

“阿蕪你說甚麼？”容芥聽不懂，迷惑地轉過甚來，卻見她臉上已是濕了一片，顧不得去擦，目光直十足地看著內裡，麵上竟露著不甘的厲色。

容蕪回過甚來，對著姬晏當真地輕聲道：“餘老伯在向你告彆呢，他說啊…公子也做的很好了，感謝公子…”

容蕪冇有理睬容芥的話，還是悄悄地看著那群人。

容蕪抬眸看去，正見馬車旁的高樹下，白衣玉樹，風韻清然的公子不是姬晏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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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啊！這事也就產生在兩日前，衙門裡已經派了人去告訴他們的幾個後代，催著儘快趕返來下葬。”伴計稱好了米，幫著她放到了車上，搖點頭道，“到現在也冇見覆書，唉…他們就住在過了街右轉到絕頂的位置，小女人既然熟諳他們，回家裡上柱香也就罷了，那邊隻剩廢墟了，跑去了也冇用…”

院門還在，但屋子燒的潔淨，根基已看不出原狀了。

“說說說，整天就曉得抱怨彆人！大哥二哥你們住的都離鎮子不遠，爹孃年紀大了，怎地平時就不曉得返來看看？”

“唉，那二弟你有啥證據去實際？再說了，誰都有漏神兒的時候，備不住就是咱娘弄出來的，冇被爹發明罷了…”

四周冷僻的不見一人，淨海師父走到搖搖欲墜的門口，悄悄站了一會兒，撩開衣襬坐在地上，雙掌合十口中默唸佛文。

“這應是誰家有人歸天了，後代親戚們在祭奠燒紙呢！冇甚麼都雅的，我們走吧？”

“你甚麼都做不了，也甚麼都不必做。”姬晏淡淡道，目光也移到了火線，“當日你讓我為他們唸佛去邪，但是終究並無效果，我非賢人，你也挽救不了彆人。這世上每人都有每人的緣法災劫，外人不知其由冒然參與是冇法變動任何命格的，唯有自贖，才能夠尋到一線前程。”

還來不及想完過往各種，他們的時候就要到了。

容蕪恨恨地聽著田裡的男女們在辯論，看著他們最後乾脆將統統紙都丟出來埋住了火堆，全神投入在了相互指責當中，內心揪疼揪疼地喘不過氣來。

回想著…

“女人我們走吧，傳聞二少爺會在山下接我們。”馮媽媽見她似是不捨，耐煩勸道，“又不是見不著了，今後還能夠常來燒燒香的。”

麵前遞來一方絹帕，拿著它的手指苗條。

――算著時候，也該走到了吧？

容蕪被他盯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還會考不好？次次第一，也不知那腦筋是如何長的…咳，也就是你哥哥我漂亮，怕他小肚雞腸的落在前麵想不開，這才讓讓他罷了…”

“哎？小妹你這話哥哥就不愛聽了…那不是你爹孃啊？怎地就光丟給我和大哥，你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啊？！”

狹小的巷子絕頂，逆光下相偕走來了兩個熟諳的身影，一如第一次在西側殿相遇時的那般佝僂。男人抓著女人的手盤跚而行，非論女人如何想擺脫跑來，都隻是暖和放縱地看著她，卻未曾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