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2章[第2頁/共15頁]

他打發了童仆，本身將那些書放回原處。寫給符雅的信就從《秀水庵詩話》裡滑落。那是一闋《更漏子》，雲：“彩箋長，錦書細，悵惘危欄獨倚。無語處，未成詩，此愁誰得知？念前事，談笑裡，昨夜相逢好似。朝與暮，總成癡，問卿遲未遲？”

正煩惱，符雅已經把餘下的翻譯稿子都清算好了，浸濕的，一張張鋪到窗邊晾著：“大人不是來找太子的麼？還不從速去找？真讓這小祖宗鬨出了甚麼事來，不曉很多少人要跟著掉腦袋呢！”

“也不知是甚麼人膽小包天想要暗害太子。”他對程亦風道，“我想保險起見，明天這裡的人都要留下，程大人覺得如何？”

“你記的倒明白。”白赫德道，“我聽太子話裡的意義，這位袁大人曾經也歪曲過你，以是殿下要替你報仇呢。你識得背經文，如何不識得遵循經文的教誨來做？你豈不成了法利賽人？”

哲霖道：“鄙人隻在神農山莊和女人有過一麵之緣，不過當時人那麼多，女人天然冇有重視到鄙人。”

她向竣熙略一見禮，就走到哲霖的身邊，伸手去解他背上的波折。哲霖一訝：“你做甚麼——”可女子已經將波折解開了，又從承擔裡取出一個小藥瓶來，倒出些藥粉在哲霖的傷口上，邊倒，邊細心查抄另有冇有荊刺插在皮肉當中，若見到了，就利索地拈了出來。一時查抄結束，她又從承擔裡拿出一卷潔淨的白布給哲霖包紮，伎倆是那樣的純熟，態度又是那樣的暖和，的確就像是母親照顧本身的孩子一樣。在場世人都駭怪莫名：這女子是誰？和哲霖是甚麼乾係？

這招公然有效，竣熙就不抱怨了，接了梨來，又要和鳳凰兒分著吃。鳳凰兒道：“分梨不吉利，殿下本身吃就好。”竣熙不依，又要親手削給她。但他這麼大的人，如何削過生果，連刀子該如何拿都不曉得，還虧的鳳凰兒手把手教誨，最後削出來的梨也差未幾隻剩一個核兒了。竣熙還要再削，鳳凰兒攔住了：“殿下彆再糟蹋東西了。我心領了。”兩人都笑了起來。

纔開口，卻見白赫德已經號召結束還席來了。符雅就站起了身，讓座給白赫德，如此一來，便同程亦風隔開了，想說話也難。程亦風不由得暗叫老天不作美。白赫德卻還不知就裡，見他神不守舍，就道：“程大人做甚麼？莫非真的擔憂我教會裡會有人對太子殿下倒黴麼？”

“程大人一屆風騷才子，幾時變得彷彿個老太婆一樣？”竣熙絕望，“你再多叫幾聲‘殿下’，多說幾聲‘微服’，恐怕外頭統統人都曉得我的身份了呢！”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竣熙道，“說了聽你的，就都聽你的——要我坐那裡，全憑姐姐叮嚀。”

不聽符雅的答覆，程亦風屏住了呼吸。

如許過了數日，不覺連冬至節也疇昔有三天了。程亦風在衙門裡做事到了下中午分，見內裡又飄起了雪花，恐怕天晚時門路積雪轎伕行走不易，就清算了公文提早從衙門出來，籌算回家去持續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