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搽琴[第1頁/共3頁]

冇想到自家孃親這麼奇異，轉眼瞥見羅漢床劈麵小方桌上翻開的琴匣子，琴身閃過的透潤色澤也號令著呼喊著。

蔥管般的十指在金光閃閃的豆豆之間輕撚慢挑，竟似七絃指法，劈劈啪啪一小陣，撥出一串數字，又搖擺了一下，讓算珠歸位，諳練至極。

“娘，您現在彈兩聲如何樣？看看弟弟會不會踢您。”秀蓀壞壞地指著阮氏的肚子。

阮氏指出秀蓀的幾次弊端以後，秀蓀怔然昂首，“娘，人家都說曲有誤，周郎顧，您竟然連算盤聲都聽得出來。”

“我都冇聽母親彈過。”秀蓀看著那琴咕噥道。

高山流水就是伯牙子期故事中的高山流水，自唐朝分為高山和流水兩曲，宋朝的版本中，高山有四段，流水有八段，且流水的難度較高。

八老爺一聽來了興趣，搓了搓手，“讓我來。”

“是嗎？”秀蓀昂首。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莫非這身材的前一任仆人也不喜好學琴嗎？

“那叫甚麼來著？”陳媽媽絞儘腦汁終究想起了阿誰被她荒廢已久的成語，鎮靜地說出來，“繞梁三日。”

秀蓀眸子子一轉，脫口而出，“高山。”

阮氏也來了興趣。她眨眨眼，“好呀，我們嚐嚐。”

秀蓀還冇來得及鼓掌喝采，八老爺卻欣喜地叫出聲，“真的嗎？在哪兒？給我看看！”

“是嗎？”秀蓀詫異道。

遂將阮氏往羅漢床內側趕了趕，本身坐在邊沿，先從第五絃正音，接著再調其他的弦，竟真似模似樣。

八老爺自傲本身琴藝是不錯了，冇想到阮氏更勝一籌，他很迷惑，在他印象裡滿心滿眼都是銀子的俗氣潑婦，竟然也是擅琴之人。

阮氏調劑了一下呼吸，斷斷續續彈了一曲，秀蓀能聽出是平沙落雁，隻不過琴絃好酒不調，有的音不準，阮氏撥弄兩下就要停下來轉動琴軫。

不一會兒，就聽八老爺低低驚呼了一聲，“我感遭到了，又踢了一腳！”

值得光榮的是，八老爺和阮氏總算找到一個共同愛好了。

遂讓春台將琴案擺在羅漢床前，也不焚香了。隻淨了手，撥弄了兩下那弦，咕噥道。“這麼長時候不消，也不曉得音準不準了。”常日隻保養了一下。冇有校音。

阮氏聽著也點了點頭，非常讚成。

阮氏就指了指肚皮上偏左的處所，八老爺遊移地，謹慎翼翼地單手覆上去，雙眼一眨也不眨，乃至屏住了呼吸。

八老爺皺了皺眉，展開眼，卻見阮氏捂著肚子，哎呦了一聲。

阮氏纖纖玉指拂過琴絃，撚撚挑挑，一曲《流水》自琴絃滑落，琴聲清婉雋永，如泣如訴。

阮氏將金算盤塞進秀蓀懷裡，“今後就用這個練，幫娘看帳本，不懂的就來問我。”

正在這琴聲細細碎碎的時候，八老爺撩起門簾進了屋，見阮氏麵前擺了一把琴，萬分詫異，“你甚麼時候有興趣學琴了？”

秀蓀將八老爺的反應看在眼裡，明白他的驚奇，但是看看這個叫蔥介軒的院子，看看那滿院的翠竹，看看屋裡的安排，再聽聽這院子裡丫環們的名字，也不消訝異這院子仆人的層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