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盜錢財平地起風波[第2頁/共4頁]

甄氏聞聲“萬一”二字，內心一個格登，張嘴接了沈知言塞來的肉，這纔想起沈知言明日要依著沈知行的話去行宮外“請罪”。且不提那“罪”輕重，隻說現在天兒如許熱，隻去行宮外跪著，就是要了半條命的“活享福”。

“我不穿。”如此向後退了一步。

“叫花子一樣。”甄氏嚼著鵪鶉肉，瞧沈知容、沈幕、沈著、沈瑩丟醜賣乖地逗她笑，認命地莞爾一笑，隨後彷彿割肉地瞧著一地菜湯，喃喃道：“我真是得了失心瘋了，如何就跟銀子買來的東西過不去？”見沈知言老臉還湊在她麵前、手還圈在她脖子上，啐道：“瞧見你就噁心。”

“嫂子放手！”甄氏抓著鳳氏的手，俄然低頭咬了一口那鉗住她的臂膀，待鳳氏吃痛撒開手，衝到沈知言麵前，抬手便是一巴掌，“你就不肯叫我在嫂子麵前麵子一回？”

沈老夫人感覺那狄髻像胡人的小帽一樣，未見得非常歡樂，但故意帶著女人家進裡間，免得叫女孩子們瞧見兄弟們撿地上菜肴的狼狽相，就歡樂道：“還是四女人手巧，走，去裡間立時給我戴上。”

沈知言怒道：“當著母親麵，你發甚麼瘋？”

“借主呢？借主都堵門了，延家人來，莫非說那些門上索債的都是親戚不成？”甄氏抓著沈知言衣衿，心灰意冷地退後一步，扶著額頭，欲哭無淚地跪在一向不言語的沈老夫人麵前，“老夫人，我不可了，這沈家我待不下去了。自打進門二十幾年了端賴著大哥、嫂子養著，好不輕易，發了一筆橫財，想在大哥、嫂子跟前出個風頭，將要緊的債還了，偏又叫他得空偷了去，花個一乾二淨……”忽地悲從心來，顧不得地上油水泗流，立時哭倒在地上。

如初眸子子滴溜溜地轉著，從腰上荷包裡取出一麵巴掌大明晃晃的銀華靶鏡放在沈老夫人麵前，“祖母不信？本身個瞧瞧。”

甄氏嘴角向下垂著，跟鳳氏相依為命地相互攙扶著，忸捏地對如是、如初、如此說：“女人們，對不住，叫你們白歡樂一場。許下的衣裳、鞋子冇了。”

“老夫人！皇上來了！”周立室的顧不得端方，驚叫著，本身撩開簾子，就跑了出去。

“……在太陽底下，走一趟，都一身汗，更何況是跪大街上。”沈知容嘟嚷了一聲。

甄氏將沈知言臂膀一推，羞怯道：“老夫人，誰跟他鬨？”擦了眼淚，就連連給沈老夫人、鳳氏賠不是，“方纔是我癔症犯了，老夫人、大嫂子千萬莫怪。嫂子手上還疼嗎？”

沈老夫人足有幾年冇端莊地瞧本身模樣，此時瞧著鏡子裡癟下去的兩腮，就跟著如是、如此走。

沈老夫人纔要問如初那裡得來的如許好的一麵雕花靶鏡，忽地瞥見鏡子裡一貫光禿禿的頭頂，竟然也有一個髮髻，越來越大的額頭被那抹額擋住，瞧不見寒傖人的寥寥幾根白髮根子，再在那叫狄髻的東西上插上三兩根簪子、五六朵鎏金花鈿，當真如如初所說，年青了很多，內心歡樂不說，嘴上打趣道：“那裡來了個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