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道[第2頁/共5頁]

“這......”張育德不知如何答覆。

我今冇有好茶飯，

“這幾日家父沉痾，從德保請來一張姓名醫，不知黃先生是否識得？”智先摸索地問他。

農家院落裡堆著枯黃的稻葉，想是積累下來的引火之物，或是水牛的糧食。遍野的爍金，愈發光輝得誘人。迷濛疊嶂的山包，覆蓋如有若無的煙。日頭微微偏西，山間的雲染上了些霞光。這村莊愈發溫馨了，有如武陵人家穿行山野碰到的世外桃源。

“阿哥去靖西接我阿媽了，大抵本日要在靖西盤桓一宿，明日便返來了。”浩源向先生鞠身一拜，目送二人分開後，便回身進了屋裡。

“黃先生辛苦了，這山路悠遠，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歇腳的店麵，黃先生不如在那樹蔭下暫歇半晌，我且去幫先生弄些水來。”

“張先生醫術精美，我本應當好好謝過，隻是這手足冰冷，使不上力量，隻能口頭先謝了。”韋存福擠出一絲笑容，悄悄拍了拍張郎中的肘部。

米酒一碗胸中儘，

這阿順才一發聲，不知那邊人家，竟和出這僚歌的下半。

“這黃老爺於家父有恩，故黃老爺一呼喚，我便來了。”黃偉翻開衣衿，讓風吹出去些，以消弭沉悶。誰知這山間中午的熱風更是澎湃火辣，吹在胸膛上，竟熱辣難忍。

“這路途甚是悠遠，也辛苦僚人來往了。”黃偉歎道。

“這小阿順還是那麼多禮數，倒像是我這是甚麼官宦之家了。”韋存福大笑起來。

浩源取來幾塊烏黑的熏魚和燻肉，用粽葉包了，遞到先內行裡，又用給阿順塞了一大簍白米，在米中埋了兩個雞蛋。

“也不知這麼多金砂，到底能煉出幾兩金子來。”昌發皺眉瞪眼，那眸子子像是要迸裂出來普通可怖。

第五章

“卻也不是，浩源鮮少在我家用飯，倒是逢年過節老是邀我去他家。”

韋昌發用僚語對著黃偉嚷了兩句，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智先斥責了昌發兩句，竟也憋不住，暢懷大笑。

“廚娘現在忙著給老爺熬藥，怕是抽不出餘暇了。我與阿順回家吃便是了。”張郎中答道。

“少爺或是成心中之人？”

“老爺那裡的話，鄙人隻是略讀詩書，認幾個字為了讀懂藥方罷了。小少爺資質聰慧，進步緩慢。隻怕過些光陰我這空肚當中就搜不出甚麼來教少爺了。”

“家父乃是橫州郎中，鄙人從小與父親行醫八桂各州縣，便也承父之業。”

“浩源今晚到我家用飯嗎？”阿順問。

“哦？令尊果然一世行醫？”韋存福笑了，那副眼神，死死將張育德釘在風中。

“昌發說‘黃先生，你要不上車，這山路不知要走到幾年後纔到得了靖西咧’。”

“智先，你看這路上的僚人。”昌發用僚語號召智先，用眼神挑著路上倉促運送砂石的行腳伕。

“村前溪水淺又清，

“此人可首要得緊！”智先笑著答覆。

“老爺這臥房倒是潮濕了些，須得經常通風曝曬，以免蟲蟻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