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道[第1頁/共5頁]

門前無甚好茶飯，

“見過韋老爺。”門外走來阿順，這娃娃在門前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才走進臥房。

“村前溪水淺又清，

捕魚撈蝦端美酒，

韋昌發用僚語對著黃偉嚷了兩句，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智先斥責了昌發兩句，竟也憋不住，暢懷大笑。

我今冇有好茶飯，

“這僚人倒是心直口快，也不避諱外人在場。”張育德心道。

“這智先少爺年紀如何？”張郎中問。

智先但笑不語。他回身看著幾步以後的黃偉，已是哈腰駝背，氣喘籲籲。

“這黃老爺於家父有恩，故黃老爺一呼喚，我便來了。”黃偉翻開衣衿，讓風吹出去些，以消弭沉悶。誰知這山間中午的熱風更是澎湃火辣，吹在胸膛上，竟熱辣難忍。

迢迢山路到村居。

“不要。”智先喝到。言畢，走到黃偉跟前，將黃偉悄悄攙扶起來。

“洗耳恭聽。”

也不知繞過幾段山路，踏過多少礫石。路途越來越平曠了，風景也更加開闊起來。

浩源取來幾塊烏黑的熏魚和燻肉，用粽葉包了，遞到先內行裡，又用給阿順塞了一大簍白米，在米中埋了兩個雞蛋。

“想在溪水裡沐浴呢，一時髦起忘了脫去衣衫了。”浩源嗤嗤笑道。

“借問先生那邊來，

“家父三十年前曾跟隨王莒斌將軍至桂西平亂，黃老爺當年幫忙被敵軍衝散的老父找到營寨。”黃偉感覺本身如同坐臥在鐵板上，熱浪煎熬，讓他狼狽不堪。

“卻也不是，浩源鮮少在我家用飯，倒是逢年過節老是邀我去他家。”

安息一會後，便改由智先掌車，昌發在車邊跟著，這黃偉倒像是斷了腿的病人，要前去城裡尋覓郎中。

這一歌未落，一歌又起。想是這山間人家隻要誰開了調，便有人將這歌對了下去。

韋存福躺在床上，本日倒是不需蓋著數床被褥了，隻是還是手腳冰冷，呼吸侷促。

“這黃老爺行商之地也就是這桂西一隅，最多到邕州府辦些官文。黃先生老父可曾到過這些去處？”

“怕是冇有，這僚大家家不似漢人，講究個門當戶對。歌會上看上哪戶人家，收了繡球前去提親便是。這智先也未曾提起過。”

“前麵便是靖西了，先生若車上逼仄，便可下來前行了，這路倒是好走很多。”智先笑道。

“家父乃是橫州郎中，鄙人從小與父親行醫八桂各州縣，便也承父之業。”

“張先生現在能教這娃兒讀書，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這些光陰煩請先生勞累，如有甚麼所需器物，請先生直言，我差人買回便是。”韋存福轉頭對張育德說到。

智先暗自笑了，這二人竟有如此緣分而互不曉得，看來能以此操縱一番。

浩源應了，向後廚走去。

“不知黃老爺如何能請得黃先生這大儒來此偏僻山村教書？”智先問。

“老爺這身子要能下境地行，尚需七八日，若要規複昔日力量，恐怕也得半年時候。”郎中從藥箱中取出艾灸，點著了，在房內揮灑。未幾時，氛圍中便充盈著淡淡的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