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窗剪燭[第3頁/共4頁]
段夫人暗自揣測許太君的話,更加感覺她並無真憑實據,不過是藉端作踐本身,當即把心一橫,膝行數步,攀著許太君的雙腿,淒然道,“老太太已是不信我,我再如何說也洗不清委曲。果然如此,就請老太太請了老爺過來,與我一紙休書。我出了這個門,就是一頭碰死,也比抱屈不白強上很多……”
周仲莘點了點頭,半晌緩緩道了一聲是,又微微正色道,“本日來叨擾姐姐,原是有事就教。姐姐邇來在宮裡可曾聽聞,皇上擬在明春再開恩科?”
想明白這些關隘,段夫人於心內嘲笑了一道,當即收斂起惶恐神采,換上一副虔誠恭敬的模樣,低聲道,“彼蒼在上,媳婦在此發誓,若不顧周氏,心存異想,今後必致仲瑩姻緣盤曲,伉儷恩愛無果。也請老太太和嬤嬤做個見證。”
許太君怫然揮開她的手,瞋目道,“你這是威脅我?好大的膽量!”段夫人搖首,兩行淚水緩緩滴下,“媳婦不敢,隻求老太太明察。就是查到我哥哥那邊,我也認了,可媳婦實在是冤枉的。”
段夫人大驚之下,倉惶擺首道,“老太太這話,我不敢應,媳婦若存了這個心機,便是世人不容,在這府裡另有何臉孔安身,還望老太太明鑒。”
許太君輕哼一聲,道,“捕風捉影?說得好,可惜世人偏好這四個字,多少故事都是由這上頭來的。”話鋒一轉,俄然作色道,“你跪下。”
段夫人微微一怔,旋即應道,“媳婦問心無愧,凡是有一句謊話,便叫我今後身敗名裂,不容於世。”
他這回倒是冇複興身,拱手半日,兩記青藍大袖便在周元笙麵前晃來蕩去,直瞧得她笑起來,“莘弟再這般客氣,我可不承諾了。清楚甚麼忙都還冇幫,我已是占了很多口頭上的便宜,如何過意得去?”
周元笙擎起茶盞,笑著對付道,“太太是菩薩心腸,天然見不得人刻苦,更何況是家裡人。你且放寬解,姨娘畢竟還年青,總會好起來的。”
見周仲莘如有所思,她笑了笑,問道,“我記得莘弟已是監生,但是聽了這個動靜,想著明春去試上一試?這番誌氣極好,你既上心,我便在宮中留意探聽著,得了信兒一早來奉告你,可好?”
許太君於她說話之際,一向緊緊地盯著她看,終是未在其目光中瞧出半分遊移,這才略略點頭,“罷了,這是你親口所言,滿天神佛皆看在眼裡,但願你記得本日的話,好自為之。”半晌揮了揮手,道,“我乏了,你且出去罷。”
段夫人冇想到她這麼快便發難,忙誠惶誠恐地起家,期呐呐艾地跪倒,垂著雙目不敢抬首。
許太君斥問道,“當日跟郡主之人,我悉數查過了,唯有一個乳孃當今下落不明。她家人隻說是被朱紫接去,至於那朱紫姓是名誰一概不知。應天府尹公然妙手腕!你且說說,到底意欲何為,更要將笙丫頭置於何地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