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骨肉親緣[第2頁/共5頁]

話音未落，太後已笑了出來，轉顧皇後，目光中並無一絲暖意，似帶諷刺，似是嘲笑道，“恰是呢，提及來，我們周家的女孩到底是在子嗣上緣淺，哀家隻得了天子一個，你們姐妹倆竟是連個影兒都冇有。”言罷，已是收回一聲長長的嗟歎。

周仲瑩愣了愣，思唯一番既已明白，不由心中一陣寒涼，半日卻聽他笑了出來，搖首道，“朕這個比方不好，倒有些長彆人誌氣滅本身威風。朕情意已定，卻也想賭上一賭，賭我李氏兒郎尚且不至喪芥蒂狂，罔顧親倫，罔顧自家骨肉。”

她眉尖若蹙，吐氣如蘭，一雙靈動妙目儘是殷殷體貼，看得李錫珩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靠近，在她臉頰上吻了一記，含笑道，“曉得了，你真真是賢妻。隻是太後本日有句話說得對，你何時才肯連那良母一併做起來，讓我也有些盼頭？”

李錫珩眉峰一蹙，已翻身坐起，一麵言道，“外頭天寒，叫薛侍郎進暖閣中候著，朕這便疇昔。”

待帝後存候返來，回至皇後殿中，李錫珩猶自麵帶不虞，悶悶閒坐榻上。周仲瑩一麵為其解下冠帶，一麵笑問道，“你又生哪門子的悶氣，非要在母前麵前帶出幌子，何必來呢？”

說著便耐不住，一雙手隻在周仲瑩身上遊移撫摩，半晌隻聽啪地一聲，倒是周仲瑩滿麵含嗔地將那不循分的手打落，撇嘴道，“皇上可慎重些罷，外頭有你的重臣等著，再這般下去，叫臣工們聽聞，還不得連上多少摺子，參劾我這個皇後呢。”

李錫珩垂目想了一道，淡淡笑道，“薛崢是費事之人，自不肯在此時過量表態。兒子倒並不感覺對姑祖母有何優容，這旨意原就是對宗室，並非隻對姑祖母或是薛氏。何況兒子也僅是兌現了一半承諾，並未曾兌現當日對薛崢的全數承諾。”

李錫珩點頭道，“也隻能如此了，倘若朕的兄弟們都能循分，朕自當善待這些孩子，怕就怕，如此行事仍於事無補。”

周仲瑩心頭髮緊，隻覺這番言語令人難捱，隨口問道，“既如此，你還在母前麵前擺甚麼神采，讓人隻覺得你籌算拔除這個彆例呢。”

見天子不置可否，目光還是流連於皇後，太後不由再度嘲笑，出聲提點道，“既已決定，就罷休去做罷，親藩子嗣入京不過是為哀家膝下能有些兒孫，至於旁的也未見得有多大用處。比方說六哥兒，天子內心就該清楚，於他而言最緊急之人，早就已在這宮闈當中。提及來，皇後也該多抽些時候去看望太嬪們了。”

太後襬首笑笑，道，“天子看看哀家這裡，已被她們用炭盆子團團圍裹住，略坐一坐都要生出汗來，那裡還能著涼。”說得三人皆笑了起來，太後頓了頓，複淺笑問道，“傳聞大長公主欲上京伸謝皇恩，這會子水路陸路皆是不便，大長公主年齡已高，還是免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