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我的心悸動了一下[第1頁/共3頁]

內監道：“娘娘說的是。”

約莫一盞茶的時候，方纔我派出去那內監快步而入，拱手道：“小奴給陛下存候，給娘娘存候。”

衷兒枕在我膝上，握著我一隻手睡著了。我便用剩下的那隻右手漸漸批著摺子。

我沉吟半晌，道：“我想著...不如將太後廢為庶人，留其性命，如此也算是有個交代。”

我笑：“恰是如此。”

我捏了捏這孩子的手：“衷兒籌算如何措置？”

我一個冇忍住，幾乎便鼓掌喝彩起來。

昨兒個我算是費儘唇舌，所幸衷兒的癡傻讓他格外聽話靈巧，我自問通過昨兒個我的旁敲側擊，加上本日上朝的時候，我已屬意孟觀，李肇等人順著司馬瑋的話題對衷兒施壓，想必便是萬無一失了。

他握著我的手，貼在臉上。他的小臉也是涼津津的，端倪清俊，五官精美至極，沉聲悶悶地應了一聲：“對。”

我內心微微一震，倒是揣摩不出這孩子的心機。

來人道：“陛下還命令，收捕衛將軍楊珧同太子太傅楊濟。”他拱了拱手，慣常鋒利，頗似女聲的調子，此時竟沉沉入耳，“皆夷三族。”

他道：“反賊楊駿在府邸中被當即誅殺。”

他抬眼望著我，清清楚楚地，吵嘴清楚的一雙透亮的眸子：“看了心煩，不如不看。”

我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隧道：“太後現在被禁足深宮，生瞭如許大的事兒，她能不行動？可她想如何行動？”

那內監呈上來一張字條，我隻一眼瞥見上頭的字，心下瞭然，將字條遞到衷兒跟前，憐惜道：“我竟...我竟從冇想到，太後孃娘竟同亂黨有所牽涉。”

我忙迎上去捂著他冰冷的手，命人又添了幾塊銀絲新炭出來。

這事兒對衷兒的打擊但是不小，昨兒個這孩子還同我辯論他外公是不會害他的，今兒個自個兒母後都來在這上頭添了一把火。

我見狀，便唯有按下心頭不忍，再火上澆油一番。

我聽他的語氣雖極力和緩，卻很有幾分落寞，便撫著他的小腦袋，欣喜他道：“衷兒乖，現在長大了，曉得做一個好天子了。阿姐曉得衷兒內心頭難過，但是總會好的，對不對？”

正說著，衷兒一聲一聲喚著“阿姐”，便從殿外大踏步出去了，身後衣裙翩翩的宮女如花團錦簇般擁著他，倒是格外風情的一道風景。

衷兒上朝去了，我便優哉遊哉地窩在殿裡頭，等著我這位小夫君下朝來給我帶些好動靜來。???

內監道：“主子”

長鴻略略遊移了一下：“靠人傳口信...或是命人傳手信出去。”

我等衷兒睡著了，命人給他蓋了一床褥子，想了想，抬手矯詔。

我被他這連續串的小行動逗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撫了撫他的頭：“阿姐是這麼想的，母後到底同你有母子情分，不好按律法論處。可如果等閒放縱，卻又滋長了不正之風，落得天下人話柄。”

我舉起茶來，握在手裡轉了一轉，卻又一時忘了往唇邊送：“陛下既已有詔令下，下頭的人便隻能按著端方辦事兒，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