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入宮覲見[第1頁/共3頁]
她頓了頓,轉而問我:“家裡可都還好麼?”
顧公子又道:“沈女人的詩詞倒是同我那朋友的氣勢有幾分類似。”
“沈女人是廣州人?”顧公子俄然問。
我待他走後,轉過屏風將那錠金子揣進荷包裡頭,抱起琵琶下了樓,鴇母正提著裙襬滿臉堆笑地往上迎客,見我早早下樓來,把臉一沉,正要發作。我扔了她五十兩銀子,趁她來不及說甚麼,抱著琵琶就走。
畢竟我的口音的確是免不了的帶了幾分廣州口音,哪兒能說冇就冇?何況,兩廣長大的也不但疇前的盧綰衣一人不是?
我踩在米色的菊花邊雙獅戲球栽絨地毯上頭,被宮女引到炕前,炕上略歪著一個戴著鑲翠珠雙喜鈿子的雪青宮裝女子,雙頰微陷,柳眉鳳眸,實足十便是一副滿美人兒的模樣。
我度量琵琶,起家問安:“顧公子好。”
這委實讓我有些崩潰。
我便隻能順著這個添丁的話說:“小主現在有了身孕,該當更顧忌本身的身子纔是。家裡頭統統都好,小主不必過分費心操心。”
可心知肚明歸心知肚明,既然入了宮,端方天然當守。
我很自發地抱著琵琶閃身繞過屏風,在案後的椅子上坐下。過了約莫半刻中,外頭傳來悄悄的叩門聲。
我甫下了轎,宮女便引著我往寢宮裡去了,麵上帶著幾分笑意:“大奶奶來了,可叫我們小主好等。”
我受不住這首曲子。
小魚苦笑一下:“如何不承諾呢?幾百兩銀子的聘禮,我孃親樂得眼睛都直了。我孃親說,我如許的出身,若不給大戶人家做妾,也隻能嫁給費事人家做妻。”
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不是要聽宮裡主子娘孃的故事?我給你講罷。”
我脫口而出:“幼時在廣州長大的。”
我受不住這裡頭的萬般心傷,受不住這裡頭的百般痛苦。
她悄悄抬眸望了我一眼,我頓覺周身微微一顫,那是一雙如何的眼睛?慵懶,嬌柔,更甚者,還帶著幾分纏綿的愁悶。
“沈女人,叨擾了。”顧公子排闥而入,一撩衣襬,在凳子上坐下。
她一頓,俄然記起甚麼來,彌補道:“姐姐,那王公子說,我倒有幾分像你。”
厚重的鴉青色門簾被宮女翻開,屋裡有幾分陰暗,想來是未點燈,而糊的窗紗又厚重了些的原因。
我忙去給她開了門,將她拉進屋來細細打量了一番,確認她除了神采有些鬱鬱,臉頰也肥胖了一圈兒外,看起來還是好好兒的。
他問的話也冇甚麼可考慮的,不過就是些平常對我獵奇的人也都會問的話。
可巧,我這兒正心焦,門外便傳來小魚叩門的聲音:“沈姐姐,你在麼?”
連著很多日,他每日都在中午剛過的時候來,跟著我的性子彈曲兒,彷彿也冇甚麼要求,就由著我隨便彈,等我彈完,聊上一兩句,就擱下一錠金子告彆。
小魚扁了扁嘴:“前兩日不曉得從哪兒來的王公子,竟找上我孃親,要我給他做妾。”
我心知不過是客氣話,都是女子,懷著如何的心機見愛人的老婆我內心頭還能不曉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