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各懷心思[第1頁/共4頁]
貴妃進了西配房,文樂上來替娘娘脫了外頭的披帛,換了家常衣裳。貴妃在榻上歪了,道:“坤寧宮裡的茶,本宮吃著分歧口,去屜裡取龍井燉一盞來吃吃。”文喜就去了,文樂過來奏報導:“娘娘今兒才走,外頭就送了大爺的信兒出去,娘娘可要看看?”貴妃內心已大抵猜度出信上所寫,暗自嘲笑道:已是吃了悶虧了,卻放甚麼馬後炮?!也罷,看看他們說些甚麼。便道:“拿來。”文樂就開了櫥櫃,取了那函件來,交予了貴妃。
貴妃發了一通脾氣,又向後靠在湖綠織金靠墊兒上,閉目養神,好一會兒工夫才又開口道:“把這幾張紙放香爐裡焚了,再撒上一把寧神香,就拿青紗罩子罩了。”文樂依言去了,文喜端了茶盅子出去,看貴妃懶懶的,就上前輕聲道:“娘娘,茶得了。還是先放放?”貴妃淡淡道:“就擱在那幾上,溫了再給本宮拿來。”文喜放了茶盅子,看看四下無人,就低聲問道:“齊秀士壞了事,娘娘可要救她麼?”貴妃嘲笑道:“救她?眼瞅著本宮本身都難保了,還救得了誰?且今兒瞧著皇上的意義,已是非常厭了她了,搬到永巷那旮旯裡,明著就是不要再讓皇上瞧見。怕不再過上幾日,皇上連她是誰都記不得了。這個景象,她是再無起勢的時候了,本宮救她另有何用?”說著,就端了那茶盅,輕啜了一口,又道:“今兒皇上竟是連問都冇問就將柳氏敕封淑容一事,交予了皇後。話裡話外,也都是問皇後的意義,便是那繡圖的事兒,也都儘偏著皇後,這可……”文喜在旁聽著,瞅著娘孃的神采,道:“皇上也不過是瞧著皇後在那位上,少不得要給她些顏麵,究竟也不算甚麼。皇後看著是坐在高位上,可她剛出去,冇根底兒的,又冇有生養,今後的事兒,誰說的準呢?不過是個冇長全的半大孩子,難有計算的,娘娘大可不必如此憂愁。且娘娘再如何,另有大殿下在不是。”
貴妃展信讀了一遍,就將那幾張紙擲在了地上,恨恨的咬牙道:“饒是本宮千丁寧萬叮囑,要他們看牢那婢子的家人,他們竟還是如此不上心!能叫人把一大師子人從眼皮子底下弄了去,還隔了這麼久才曉得信兒!倒是叫那毛丫頭擺了本宮一道,那賤婢也敢在本宮麵前兩麵三刀的弄鬼!遲早有一日,叫她們都死在本宮手裡,才曉得本宮的短長。”文樂見自家主子如此大怒,又模恍惚糊聞聲齊秀士在坤寧宮肇事,被皇上狠罰降了位份,送到了掖庭局,連麗景軒也不給住了,就知本日問安出了大事,也不敢言語,隻垂首立在一旁。
貴妃咬著指甲,道:“她現在是冇有生養,但皇上那般的寵她,除非真是老天幫了本宮,讓她得上個甚麼病,壞了身子不能生。不然,她芳華少小恰是生養的時候,不過這兩年就要見動靜了。退一步說,她便是不能生,也大可籠了彆人的孩子疇昔的,老是禍害。”說著,本身便搖了點頭,道:“罷了,讓本宮再想想。那邊如何?”文喜知貴妃所指何人,道:“今兒早上娘娘才走,香玉就過來發言,還是那麼著,吃得下也睡得著,隻是胎動的有些短長,她本身也求著太醫給安胎。”貴妃就笑道:“她風景了這些日子,也該充足了,還想些甚麼?總不能天下統統的功德都落在她一人身上。”說著,將一盞茶飲了個罄儘,就遞與文喜,道:“倒是有些餓了,拿些點心出去。”文喜道:“有雪花酥、澄沙饅頭同蟹粉燒賣,都是才做下的。”貴妃道:“就拿一碟雪花酥過來,再端碗野鴨粥。”文喜聽了,就出去,未幾時便捧著一隻彩陶石榴紋托盤出去,上頭就放著貴妃說的那兩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