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第1頁/共6頁]
那蕭澴到底年紀長了贏縕一歲,至此時已忖道是大禍臨頭,冇法之下隻得在殿外廊上跪了。穆秋蘭便領著贏縕進了大殿。
本來,贏縕同著蕭澴逶迤行至文華殿。那李十洲早已在其內恭候,當即迎了出來。兩個孩子下了車,隨其入殿。先拜了曆朝天子的牌位,便如官方拜師普通,拜過孔賢人像,又拜教員。
那贏縕從未曾見母親這般模樣,心中生怯,一步步的往前蹭,又小聲呼道:“母後……”不料,蕭清婉俄然一聲嬌喝:“跪下!”贏縕在坤寧宮時,隻見過母後如此懲戒宮人,卻自來未曾遭此重責,一時手足無措,隻望著上頭髮怔。
蕭清婉見他不動,又怒喝道:“跪下!”
那宮人去了文華殿,將皇後的口諭傳了。一眾宮人麵麵相覷,若不順從,皇後那邊冇法交差,此事亦不能結束。若要服從,那太子之尊,誰敢委曲他半分?弄得不好,恐連天子也要降罪,世人無計可施,隻是連歎主子日子難過。
贏縕隻道母親要扶本身起來,正滿心歡樂,不料背上驀地受了重擊,頓時生疼不已。他冇有防備,隻覺痛不成擋,心中又委曲,頓時小嘴一癟,大哭起來。蕭清婉更不打話,手裡的尺子冇數的往下抽去。
贏烈聽了,連聲感喟道:“你何必如此!你是他的母親,莫非朕不是他的父親?老話兒說得好,養不教,父之過。縕兒不好,朕亦脫不得乾係,豈是你一人之責?何況縕兒現下還小,今後大可漸漸調|教著,那裡就到了要廢太子的境地!你先起來,我們漸漸兒地說話。”說畢,又俯身去扶。
贏烈冇法,隻得笑道:“你越說越短長了,倒叫朕也冇話可說了。你覺著如何好,如何管束便了,彆一時氣惱弄傷了身子,懷著娃兒呢。隻是你下次再要懲罰縕兒,動手也要輕著些,縕兒好不委曲呢。”蕭清婉橫了他一眼,說道:“縕兒是臣妾的骨肉,臣妾能不心疼麼?如果臣妾鐵了心要打他,那尺子早就打斷了。”贏烈無話可說,隻好笑了一陣。
少頃,贏烈見蕭清婉麵色漸緩,便說道:“縕兒與李十洲分歧,既如此朕想那李十洲也不能經心教課,不若給他換個教員?叫你父親來卻好,大哥之人,性子更沉穩些。”蕭清婉斥道:“胡說!那李十洲才學滿腹,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他若不能教課,那另有誰能?!父親既是縕兒的外祖,又有澴兒在旁,隻能更加寵嬖!這定然又是縕兒撒嬌!哪能如此依他的脾氣?!皇上才還說不再寵嬖於他,如何立即又懺悔起來?!鄙諺說,溺子如同殺子。皇上到底是心疼縕兒,還是要殺他?!”贏烈聽了這話,再不敢勸,隻好罷了。
那一眾奉侍的宮人,見了這等場麵,各個驚得麵無人色,齊齊跪下喊祖宗,求停手。兩個頑童那裡理睬他們,自顧自的玩鬨不止。那些宮人目睹事情鬨得無可結束,又不敢拘管他們,隻得打發了一個回坤寧宮報信。
恰逢李十洲講到《關雎》一章,因唸叨:“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贏縕問道:“敢問先生,這句話是甚麼意義?”李十洲講授道:“雎鳩是一種水鳥,關關乃是它的叫聲。此一句是說,關關鳴叫的水鳥,棲居在河中沙洲上。前人行文精煉,無一字累墜,殿下當可習學。”那贏縕逮著空子,張口就呼了一聲:“嘎。”李十洲頓時驚詫,贏縕又“嘎嘎”了幾聲。李十洲不解何意,當即問道:“殿下此為何故?”贏縕點頭晃腦道:“先生說水鳥叫,我便擁戴先生叫兩聲來聽聽。前人說,躬行實際。我這般叫兩聲,才氣記得清楚。”一旁蕭澴聽了,拍掌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