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第3頁/共6頁]

因贏縕捱了一番痛笞，被宮人抱進了閣房，請了太醫前來醫治。那王旭昌正同奉侍太子的宮人叮嚀如何擦抹藥膏，又聽聞天子相招，趕緊疇昔服侍。

那宮人去了文華殿，將皇後的口諭傳了。一眾宮人麵麵相覷，若不順從，皇後那邊冇法交差，此事亦不能結束。若要服從，那太子之尊，誰敢委曲他半分？弄得不好，恐連天子也要降罪，世人無計可施，隻是連歎主子日子難過。

贏縕一見氣走了先生，頓時樂不成支，拉著蕭澴就在殿上鬨騰起來。他在坤寧宮時，雖也率性玩皮，卻總另有母親把守拘束。此時一離了皇後統領，便如脫了樊籠普通，更覺隨性安閒，跳在案上，折筆撕書，無所不為。那蕭澴也不是個費事的，本就是相府的獨苗，雖是姨娘所養，但打小就歸在正房裡頭，也是千嬌萬寵的長大。這兩個孩子，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公府少爺，普通的惡劣脾氣，兩個碰在一起，混鬨的本領足足添了一倍上去。當下，這兩個猴子將文華殿鬨得天翻地覆。

一旁幾個宮人見皇後動手冇輕冇重，慌不迭走上來齊齊勸道：“娘娘部下包涵，太子年紀小，隻怕一時打碎了。”蕭清婉卻道：“今兒誰都不要來勸，本宮不把這孽障的混賬脾氣磨轉過來，如許的孩子竟能夠不消養了！”贏縕早已被打的滾到在地，滿地亂滾著哭鬨不休。

蕭清婉聞說，當即道：“既然這般，皇大將縕兒帶去養心殿罷。皇上親身看養便了，臣妾再不敢管他一分一毫。將來不管他變成如何個紈絝，也通不與臣妾相乾。臣妾可擔不起這慣養昏君的罪名。”

這李十洲當初未起家時，也曾開館講課，教過幾個孩子，便依著昔日的常例，先講《百家姓》《三字經》等書。熟料，這贏縕在坤寧宮時，已將這兩本書讀的爛熟。那蕭澴在相府長大，家學自也不弱。當下，贏縕便張口道：“教員，這兩本書母後已教我念過了，你不如教些彆的罷。”這一聲出來，叫李十洲一陣驚詫。宣朝重文尊教，以往還未曾有人敢在書院上這等頂撞。但是想及太子身份，臨時壓了下去，隻說道：“殿下既然讀過，待臣考一考，若殿下公然精熟，臣天然教殿下念彆的。”言畢，便將這兩本書裡的字句唸了，叫贏縕謄寫。

贏縕雖是個惡劣的脾氣，卻天生有一段聰明，記性又非常堅固，這習學過的東西再不會忘懷，當下執筆一一寫來，竟未曾為他難住。李十洲又轉去問蕭澴，蕭澴亦也對答如流。冇法之下，他隻得將書收起，因本來的籌算，這兩本書要教上一段光陰，並未曾預備彆的，隨身隻多帶了一本《詩經》，想著二童該當不熟，便教他們先念這個。那兩個孩子公然未曾讀過，一時冇了動靜，誠懇聽課。

蕭清婉倚著軟枕，怒不成遏，胸上起伏不定。一旁明月見皇後氣的麪皮蠟黃，禁不住勸道：“太子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有的，娘娘也不要過於活力，免得傷了身子，這兩日本就不大好呢。”蕭清婉隻是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