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第3頁/共4頁]
穆秋蘭送了張鷺生出去,抽身往回走,才走到後院,劈麵撞見李明貴往外去。就立住腳,問他做甚麼去。李明貴答道:“娘娘叮嚀,請王太醫過來。”穆秋蘭心中瞭然,也不再多問,進屋去了。
蕭清婉聞言,內心冷靜思忖了一回,就淺笑道:“多謝公公提點,公公一片為我之心,本宮銘記在心。”張鷺生倉猝陪笑道:“娘娘內心是最清楚不過的,那裡用得著主子提點?不過是主子有了年紀,多嘴多舌罷了。”一席話畢,蕭清婉又叮嚀宮人接待他吃了茶食點心,方纔著人送了他出去,臨走又笑道:“托公公歸去捎句話,隻說本宮氣倒了。”張鷺生是個心通七竅之人,如何聽不出這話裡玄機,趕緊應下,就去了。
贏烈聽得此語,更覺悔怨不已,便即挪步進了裡屋。
蕭清婉吃了熱湯,神采略好些了,便說道:“本宮也不是醋,本宮冇出去時,這宮裡就內寵頗多,本宮倒吃誰的醋去?本宮爭的,是阿誰情!”穆秋蘭又道:“這個,娘娘倒是多慮了。唐秀士得寵光陰尚淺,還不成氣候,皇上也一定很放在內心,娘娘為了這個就同皇上置氣,委實不值。”蕭清婉笑了笑,說道:“話雖如此,但她進宮還冇幾天,就能在宮裡攪得雞犬不寧,實在不成不防。待這朵蓮花在皇上內心紮了根,到時候再去拔,可就費心了。還是早做措置的好。”
這帝後之間爭論,最為難堪尷尬,往大裡說便是違逆聖意,衝撞禦前,壞了君臣之綱,乃為重罪;往小裡算,就隻是伉儷兩口兒吵嘴,當不得事。蕭清婉聽聞贏烈已然氣惱,慮那起故意之人見縫插針,調撥聖心,便先使張鷺生傳信,引逗他前來探視。再令王旭昌奉告其――再著氣惱悲傷,則胎兒不保。公然贏烈擔憂之下,內心那一點點的火氣也都如積雪朝陽,儘數化去,隻顧得上哄她,又迫著他把剪扇套子的事兒本身答允下了,免了今後的口舌。也算作向六宮彰示,她皇後的職位無可撼動。
再表惠妃聞得皇後走到文淵閣,同天子嚷鬨了一場,覺得得了機會,趕緊令人去探聽動靜。那人去了一日,至傍晚方纔折返,回稟道:“冇傳聞皇上動氣,倒是皇後孃娘有些不好了。聽禦前服侍的人講,皇上在皇後孃娘床邊賠了好多不是,還放話晚夕宿在坤寧宮。”惠妃傳聞,隻擺手叫他下去,獨個兒坐在椅上悶悶的入迷,半日自語道:“皇後撒嬌的本領,六宮以內當真無人能及。瓷片的事兒既已發了,還不知要如何結束。”想著,又打發人去傳了唐秀士過來。兩人坐著,商討至掌燈時分,唐玉蓮才返回延春閣。
夜間臨睡前,蕭清婉同贏烈提及那碎瓷片的事兒,道:“固然一個瓶子不值甚麼,但這裡頭扯著好幾位妃嬪,倒要弄個清楚。冇得讓好人白白蒙冤,奸人矇混疇昔。”贏烈點頭道:“朕也瞧見了,過上兩日,朕細心問問就是。若朕不得餘暇,也會交代你姐姐,你好生安胎,些許小事無需理睬。”說畢,便吹燈滅燭,一道睡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