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第1頁/共4頁]
至此,李秀士更是變本加厲,隔三差五便要指桑罵槐。這事垂垂鼓吹開來,世人皆知武蘊蓉失勢,看天子不見她,皇後也不管,便都儘情妄為起來,那起侍疾之時便心存妒恨的宮嬪,覺得可報舊仇,便經常前來淩辱於她。便是武美人身側的宮人,外出辦差,也常為人所欺,各式戲辱,無所不至。
金環聽這話辱及自家主子,氣衝肺腑,當下嘲笑了一聲,衝口就道:“奴婢還道才報酬甚麼發這麼大的火,本來竟是為了這個。想是秀士家裡祖墳上冇長那棵草,以是才見不著皇上,倒遷怒旁人做甚麼!想著當時候,秀士在我家主子跟前,做小伏低阿誰樣兒!一口一聲的管我叫女人姐姐。現在又到奴婢跟前來充主子,奴婢可瞧不上如許的主子娘娘!”這話衝了李秀士的心腸,她當即從廊上跑下,大步走到這邊,一手揪住金環的頭髮,一手便狠狠的扇了她幾記耳光,嘴裡便罵道:“無恥下作的爛娼婦!憑你也敢罵我?!”金環兩頰紅腫,哭泣不止,又不敢還手,隻和李秀士擰在一起。正自亂著,多虧武蘊蓉這邊的執事宮女帶了幾人過來,將二人勸開,又叫金環給李秀士叩首賠罪。李秀士方纔罷休,氣沖沖的歸去了。
入得門來,贏烈見一麵鏡子摔在地上,武蘊蓉坐在椅上,淚流滿麵,宮人皆跪了一地,心中揣測其情,便溫言安慰道:“這是如何了?不過是些小傷,何必如此難過?”說畢,便向宮人叮嚀道:“你們主子難過,也不曉得勸勸,倒任憑她哭,一時哭壞了身子可如何好?打量著皇後懷著身孕,宮裡的事冇人管了?奉侍如許不消心,一個個都該挨罰!還不快去拿熱水來!”金環聞令,倉猝起家,快步往外頭去打水。贏烈便在武蘊蓉身側坐了,握著她的手道:“太醫不是說了,不礙事麼?快休哭,落了疤就不好了。周氏已為朕重懲,她敢如許害你,朕定然不會輕饒於她。”武蘊蓉聞言,才垂垂止了抽泣,一麵拭淚,一麵說道:“周mm也是一時偶然之失,還是臣妾本身運氣不好,不該同她們走到那背哈喇子的地兒去,連路也看不清,周mm就絆倒撞了臣妾。還望皇上不要過於非難周mm。”贏烈說道:“你心腸純真,那裡能想到這世上民氣險惡!這後宮以內,口蜜腹劍之輩亦不在少數。今番朕饒了周氏,下次旁人看著,也都效仿起來,可如何好?”
當時,蕭清婉正在明間內炕上坐著,做著幾樣針線活計,目睹天子到來,便將手裡針線撂下,起家慢條斯理的向著贏烈做了個萬福,口裡淡淡道:“臣妾見過皇上。”贏烈忙伸手扶她,她卻將手抽開,自家起來了。又走過一邊,說道:“皇上請上坐。”贏烈便在炕上坐了,兩眼瞧著她,見她容色淡淡,便伸手疇昔拉她。蕭清婉將手一撂,向外呼道:“明月,給皇上倒茶。”就在另一邊坐了。
自來天子駕臨,皆是蕭清婉親手捧茶上去。本日她竟呼宮人上茶,贏烈便知她心中仍然有氣,向她說了幾句笑話以做開解。蕭清婉卻目不斜視,言不涉邪,問一句答一句,多一個字也冇有。幾句話過,贏烈便有些訕訕的,待要說幾句軟和話,又恰逢明月端了茶上來,宮人跟前拉不下來臉來,便藉口瞧她針線,拿了繡筐裡放著的活計起來。展開一看,倒是一件寢衣,明黃的絲綢,上頭是萬字不竭頭的滾邊,繡了一半的團龍密紋,雖還未及完工,倒是針線精密精美,足見費了一番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