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端倪[第1頁/共4頁]

“你公然故意。”雪蘭點頭輕笑。

嬤嬤忿忿不平，“這嚴老爺如此處心積慮地謀算枕邊人，真真令人髮指，隻不幸夫人致死都被矇在鼓裏，隻是，”考慮著字句，“也不知將堂堂嫡子交與小妾，是何事理？”

“免禮。”雪蘭溫言軟語，笑意盈盈。

曉紋倒還是常態，不過三言兩語便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老爺叮嚀人正在修整碧荷院與紫蝶院，再過兩日便搬出來。本日起暫居茂林院的東配房。”

鄒青迷惑道：“若說為安撫小妾喪子之痛，我是不信的，隻怕此中另有原因……”

說著自袖袋裡取出隻淺金色的錦緞軟盒，極其持重地遞與雪蘭，“臨走時紫蘇姐姐把奴婢拉到一邊，說一會子便帶個小丫頭過來”。

揹回身子看了看，暗中點了點頭，沉沉的伸謝聲漾出一波高興，利落地躍上馬車，“啪”地一甩長鞭，車如離玄之箭，駛了出去。

鄒青搖了點頭，歎道：“他枉為人婿，竟不知老爺子向來講一不二，真真枉作小人。”

嬤嬤點點頭，又問“蜜斯，可要出去逛逛？”

同來的小丫頭長得雖平常卻非常機靈，從速也行了禮，“奴婢陳琳見過大蜜斯。”

雪蘭仰開端，極力忍住欲奔湧而出的淚，“隻因外公當年與他有約，第一個孩子入江家之籍，他是怕外公毀約要了男丁，故不吝將嫡子變庶子……”

“二少爺既非張姨娘所生，那所謂的二少爺必是當年夫人所生，再如何老爺不會平白無端養彆人之子，況隻要一處嬰兒塚呢，”嬤嬤梳理著此中樞紐，得出了呼應的結論。

咬了咬唇，似在沉吟，畢竟還是冇忍住，“您對太夫人的順服當然令老爺喜出望外，但他卻更憂心今後冇法拿捏蜜斯，故暗中令人著奴婢去了茂林院，奴婢回稟說蜜斯雖故意性，倒是個把父親同祖母放在心尖之上的孝女，老爺才稍稍放心，又欲遣人陪侍――奴婢忙道三蜜斯不日將隨大蜜斯同赴海寧，豈不是上上人選？老爺一聽方纔作罷……”

曉紋眼波蓄了濃濃笑意，又福了一福，“蜜斯今後如有調派，喚人叮嚀一聲便可。”

嬤嬤將二十兩銀票彆離交與二人，“這是蜜斯犒賞的，蜜斯但是把兩位放在心上呢。”

紫蘇笑著受了，又起來福了福，“多謝蜜斯犒賞，如果冇彆的事奴婢就告彆了。”

嬤嬤自正房走了出來，將一張紙遞給了雪蘭，隻見上麵寫著：碧玉滕花玉佩、紫玉鏤金釵、累絲銀鳳釵、累珠銀鳳釵、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白銀纏絲雙扣鐲、白玉八仙紋手鐲、景泰藍耳環、紅珊瑚耳環、珍珠耳環。

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道清澈的聲音，“奴婢紫蘇見過大蜜斯。”說著朝雪蘭福了一福。

“這碧荷院定然是指給曉紋，紫蝶院是佩兒的。”雪蘭煞有介事道。

“稟蜜斯，據張府下人回想，張姨娘當年因不慎摔了一跤而激發早產，誕下一個被肌帶纏得滿麵烏青的男嬰，左手背上另有顆淡褐色的桃心痣，哭聲微小，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