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途[第1頁/共3頁]

李嬤嬤忙付了銀子，一旁的小二手腳甚是利落，已然將這些裙服歸入一個嶄新的靛藍布口袋當中，然後送了雪華與嬤嬤上了馬車。

“好嘞。”見是熟客掌櫃忙親身拿了十多款放於櫃上，長圓臉上堆滿殷殷笑容，“這些款皆是現下豐城最時髦的。”

李嬤嬤忙掀起車簾子將書接了，複又放下。

雪蘭不過一愣，便道：“既如此，多帶幾小我去，買些包子、饅頭，並鹵牛肉、醃的鳳雞――叫人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再買些新奇的果子。”

嬤嬤悄悄稱奇，這三蜜斯雖小卻極沉得住氣，加上來日蜜斯的悉心種植，將來必成大器。一麵想，一麵拿起一套翠紋織錦嗶嘰上裳配同色褶皺蝶戲水仙裙，放於雪華麵前，見她目中暴露冷傲的神采，便道：“掌櫃，就這四套。”

兩個女孩子本吃得未幾，嬤嬤忙把她們先摻到車上歇息，才坐在小杌子上大口吞嚥。一個年近四十的保護調笑道：“嬤嬤現在也像男人們一樣狼吞虎嚥，哪像昔日在出雲彆院的斯文樣……”

趕車的並非之前的車把式，而是換了一個叫阿全的精瘦男人。鞭子“啪”地一甩，馬車便“咯吱，咯吱”地轉了起來。

嬤嬤心知雪蘭不過是讓三蜜斯曆練下目光，便笑著答允了下來。

雪華笑了笑，又拿起一套流彩暗繡迎春花的裙裳，到櫃檯劈麵的銅鏡前比劃了一番，本來稍嫌暗淡的料子竟然暈轉華燦的流光，一枝枝迎春微微凸起，頗具神韻，略微收窄的袖口處滾了道月紅色的邊，上麵以工緻的針法，繡了幾枚琉璃色的葉子，清爽高雅而不失華貴之氣。

初升的陽光將隨風搖擺的柳枝映在天水藍的薄羅上，點點班駁的光影徑直落在雪蘭臉上，她以手掩嘴打了個哈欠，見李嬤嬤出去忙叮嚀道：“嬤嬤，你且陪三妹前去選些格式、質地皆出挑的裙裳，讓她本身先選選再說。”

雖鮮在內裡走動，聽聞卻不算少，莫說官宦之家抑或世家，便是很有些財帛的商賈，無不極儘豪華，以彰顯家世不凡，是江老爺子生性使然還是另有隱情？

嬤嬤笑著出去，將窗簾合上，又按了按座椅上麵的一個按鈕，一陣輕微的響聲以後，雪華詫異地發明，座椅竟變成了一張廣大溫馨的軟床，而鬆堅固軟的靠墊則變身雲枕和錦被。嬤嬤奉侍二人睡下後便躡手躡腳地去了外間。

掌櫃的笑道：“蜜斯好眼力，這套裙裳乍一看毫不起眼，如果在日光之下或有明鏡反射，便粲然生輝。隻是，挑選這一款的人太少。”

“莫非不是長姐的家？”雪華心機通透，彷彿找到了長姐話語中的縫隙。

雪蘭愣了愣，還是道：“也算是我的家，畢竟祖母與父親皆在那邊。”

雪蘭如有所思問道：“三妹在家可曾識字？”

雪蘭微皺了眉，想了想，敲了敲車壁，嬤嬤聞聲而入，隻聽雪蘭好聽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理性與沉寂，“嬤嬤，待會兒讓阿全先尋一處書店，再覓一家上好的布莊。”

雪華不比疇前便事事經曆過的長姐，一麵就著一塊醃鳳雞胸脯子肉啃香菇豬肉包，一麵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車伕與保護，感覺又刺激又好玩。不經意被一旁的長姐輕撞了一下，方回過神，羞赧地低下頭，再不敢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