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途[第2頁/共3頁]

約莫一柱香工夫，便返來了，雪蘭忙道：“找一僻靜處泊車。”

掌櫃的這番阿諛，並未讓雪華對勁失色，她淡淡一笑，指著這三套裙服，對嬤嬤道：“就這幾款罷。”

老高並不高，一雙牛鼓眼瞪得老邁，虎洶洶地環顧四周，同業的保護知他惱了，忙岔開話題。嬤嬤眼角帶絲戲謔，斜睨著他，他“嘿嘿”一笑，隻顧低頭撕塊鳳雞，塞進嘴裡。

雪華更加獵奇，這長姐，與江家彷彿皆是一道難明的謎。見長姐不欲深說，也就適時住了嘴。

掌櫃親身拿了軟尺，替雪華細細地量了，又忙喚小二抱了呼應尺寸的服飾來，略撥了幾下算盤珠子才道：“統共一百零五兩銀子，客長是老主顧，買的又不止一件，就算便宜點，隻要一百兩銀子便好。”

雪華不比疇前便事事經曆過的長姐，一麵就著一塊醃鳳雞胸脯子肉啃香菇豬肉包，一麵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車伕與保護，感覺又刺激又好玩。不經意被一旁的長姐輕撞了一下，方回過神，羞赧地低下頭，再不敢亂看。

約莫一柱香工夫雪蘭緩緩展開雙眼，見雪華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便啞然發笑道：“三妹莫非想家了？”

雪華正感覺悶哪有不該之理，當即挽起長姐的手，笑言：“如此，華兒求之不得。”

阿全號召一聲，這一行人又出發了，帶起漫天灰塵。駛過一處小村落，阿全忙號召世人停下來，又彎著身子自馬車底下儲物箱內取了張偌大的牛皮鋪在地上，然後與人一道將食品擺了上去，除卻姐妹倆坐在嬤嬤從馬車裡拿下來的小杌子上，餘者皆席地而坐。

雪蘭微皺了眉，想了想，敲了敲車壁，嬤嬤聞聲而入，隻聽雪蘭好聽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理性與沉寂，“嬤嬤，待會兒讓阿全先尋一處書店，再覓一家上好的布莊。”

嬤嬤紅著臉啐了一口，“死老高，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鳥嘴。”

雪蘭很有感到道：“非論你如何看，在世人的眼中，豐城的嚴府皆是你的家。”

兩個女孩子本吃得未幾，嬤嬤忙把她們先摻到車上歇息，才坐在小杌子上大口吞嚥。一個年近四十的保護調笑道：“嬤嬤現在也像男人們一樣狼吞虎嚥，哪像昔日在出雲彆院的斯文樣……”

雖鮮在內裡走動，聽聞卻不算少，莫說官宦之家抑或世家，便是很有些財帛的商賈，無不極儘豪華，以彰顯家世不凡，是江老爺子生性使然還是另有隱情？

雪蘭愣了愣，還是道：“也算是我的家，畢竟祖母與父親皆在那邊。”

雪蘭便道：“嬤嬤，你讓阿全前去買一本千字文。”

世人“哄”的一聲笑了開來，老高臉上便有些訕訕的，“笑甚，冇見過女人發威麼？”

才上車，又聽雪蘭問道：“阿全，這四周有無好一些的酒樓？”

雪華黯然低了頭，“那邊也能算作是家麼？”

趕車的並非之前的車把式，而是換了一個叫阿全的精瘦男人。鞭子“啪”地一甩，馬車便“咯吱，咯吱”地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