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師[第1頁/共4頁]
另一盞桃木座屏式桌燈,圈椅、小幾、小杌子、刻鬆柏的架子床,並衣櫥皆一概是桃木的,渾然一體,書案左邊貼牆角處,有隻青銅獸頭熏爐。
海瀾看她一眼,嘴角垂垂浮起了笑容,“三妹真是一點就透……”
海瀾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現在我們去看,一則夫子尚未入住並無不當,二來恐下人們一時忽視過於清簡而怠慢了夫子。”
……
阿全不由暗自光榮一早便已喚人將比鄰的小屋清算了出來,彼時窗明幾淨倒也入得了蜜斯之眼,隻加了一張漆得烏亮的八仙桌與幾把椅子,倒也不致手忙腳亂。
“諾。”
一聲感喟輕得如稍縱即逝的風,半晌便不見影蹤,“我得埋頭保養一段光陰,雖不得不時相見,若想到甚麼我亦會遣人相告。”
海瀾似不經意,摘了一朵在手上把玩,一麵幽幽的說,“所謂過目不忘不過是豔極一時的念,如果她紅顏不再,又有誰能記得住她?”說著,將手中的花一瓣一瓣地撕碎,任緩緩襲來的風將其帶起,不知所蹤。
海瀾嗤笑道:“你雖年幼,隻記取長姐一話便好――現在下苦功學這些,不是為了彆人,隻是為本身,‘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大話不過是男人為了女子能臣服本身而蓄意編排的,若女子精瞭然,他至高無上的職位豈不平白添了很多威脅麼?”
也罷,長姐畢竟掛懷本身,不然也不會如此全麵地悉心安排。“長姐,你可得好好養著,免得華兒日夜懸心。”
“是,長姐。”雪華小小的胸脯狠惡地起伏著,一如風中顫栗的花朵。疇昔了,統統都疇昔了,連同在嚴府的那些不堪回顧的舊事,現在總算苦儘甘來,有了個到處替本身運營的長姐……
周夫子端坐在講台上,這才發明上麵另有一把黑得發亮的戒尺,海瀾坐在小杌子上,薑嬤嬤陪侍在側,見了雪華忙道:“三妹,快來見過周夫子,此後由他來教你學問。”
“隻是為了辨是非知得失。”雪華倒是記著了長姐所言。
夫子打動莫名,“如此多謝蜜斯了,我回家略略清算本日便隨車返回,下午尚可為三蜜斯講第一堂課。”
“這些花再美也終有一刻會謝去,人也如此。”雖作傷感之語,海瀾臉上還是溫馨的笑。
“長姐,我懂了,唯有表裡兼修纔會福慧雙全。”
此舉雖說有些小覷周夫子,但也不失為全麵之策,是以海瀾看阿全的目光都帶了幾分賞識。
“長姐,”雪華忍耐不住開了口,“你看這些茶花好美啊,有的竟跟碗口普通大哩。”
“為何父親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正說著,已到了外院,阿全早已候在門口,便帶著三人去了東廂的一間房,四周皆清算得整齊、大氣,新糊上去的白棉紙尚帶著漿的香味。
雪華百思不得其解,“那……”
雪華安閒道:“長姐,依華兒所見,青花瓷盅便好,茶葉麼,用普通待客之茶便可,至於香片則選平常的荷葉香片便可。”
她深吸一口氣,蓮瓣似的小臉由裡向外透出一抹駝紅,那是鬱結的苦痛一掃而空後的擺脫,是重新拾起的正撲楞著翅膀的希翼,哪怕將來的路再遠再長,也有信心撐下去,唯有不怕苦累,不吝支出,方能決勝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