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師[第2頁/共4頁]

她深吸一口氣，蓮瓣似的小臉由裡向外透出一抹駝紅，那是鬱結的苦痛一掃而空後的擺脫，是重新拾起的正撲楞著翅膀的希翼，哪怕將來的路再遠再長，也有信心撐下去，唯有不怕苦累，不吝支出，方能決勝將來。

雪華媚眼兒看著海瀾，極其當真道：“華兒必會用心去學，不負長姐，亦不負他日進宮的念想。”

海瀾的眼睛微眯著，帶著山茶鮮豔欲滴的流光，愈發旖旎動聽，“三妹恰是長身材的年紀，要儘量多攝取各種營養，我已叮嚀下去，你的炊事得經心烹製，早膳以各種上好的食材熬製米粥，再佐之相搭的糕點，及平淡小菜。午膳與晚膳皆不得少於五菜一湯，必得變更著花腔，讓人送至你院子。如果有甚不時之需，差人奉告便可。”

雪華不慌不忙地解釋，“如果過於講究隻怕夫子會耽於享用而失了腐敗。”

“諾。”

見平嬤嬤遠遠地跟著，海瀾便囑雪華今後不得去夫子所住之處，雪華不解，“既然男女有彆，長姐為何還要引我去看夫子的住處？”

另一盞桃木座屏式桌燈，圈椅、小幾、小杌子、刻鬆柏的架子床，並衣櫥皆一概是桃木的，渾然一體，書案左邊貼牆角處，有隻青銅獸頭熏爐。

“長姐，”雪華忍耐不住開了口，“你看這些茶花好美啊，有的竟跟碗口普通大哩。”

正說著，已到了外院，阿全早已候在門口，便帶著三人去了東廂的一間房，四周皆清算得整齊、大氣，新糊上去的白棉紙尚帶著漿的香味。

阿全一撓後腦勺，笑道：“混忘了，這就補上。”

米白繡雲紋的絲絨窗簾，長而大的桃木書案上，一隻青銅羅紋筆筒內插著幾管狼毫，一旁是長方端石琺琅盒暖硯，及素白的一疊紙，紙上還壓著一塊雞翅木雕牡丹的紙鎮。

經心拾掇以後，倒也像模像樣，三尺講台上是黑酸枝木的，另有一把與之相配的太師椅，上麵放了一張一樣材質的條案，及兩把小杌子――許是為了防聽講之人打打盹。

“你既明白，那白日就隨夫子修德修身，傍晚再向李嬤嬤學禮節及辦理家業。”

“這些花再美也終有一刻會謝去，人也如此。”雖作傷感之語，海瀾臉上還是溫馨的笑。

“長姐的意義是說美豔隻可惹人諦視一時，那……”雪華兩頰的笑容垂垂變淡，畢竟隱去。

海瀾“哦”了一聲，隻看著她。

海瀾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回身麵向阿全，“就依三蜜斯所言。”

周夫子端坐在講台上，這才發明上麵另有一把黑得發亮的戒尺，海瀾坐在小杌子上，薑嬤嬤陪侍在側，見了雪華忙道：“三妹，快來見過周夫子，此後由他來教你學問。”

倒是個渾厚之人，不因本身年小便一味舉高月銀，一麵叮嚀阿全在外院清算一間上好客房出來供他安息，一麵道：“夫子既如此坦誠，我亦不負夫子，您住在敝府，月銀五兩。”

雪華偏著頭想了會子，才道：“不為浮名所累，一是為了避禍，二是為了愉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