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相見[第1頁/共4頁]

此人明知故問，馬含光凝眸與其直視，喚道：“師姐……”

馬含光滿身緊繃，雙手擱置榻側，俱都握得緊急。伍雀磬垂眸瞥了眼，慢條斯理問：“手中有甚麼？”

七年前，那人曾於此處問她：猜，我喚何名？

在於戚長老身上考證本相之前，他便已有傷在身，險險一線，他便要步上走火入魔。

那身前之人無聲無息多時，好久以後，才見他冷靜點頭。

伍雀磬雙手滑至其肩側，略籲了氣，終環頸抱住他肩頭，將臉切近其腮邊，胡茬微刺，麵龐冰冷，猶勝以往。伍雀磬略蹭了蹭，說道：“此前是我無知，馬護法縱橫吵嘴兩道多年，最知這世道艱險，我不聽你話，幾乎枉送性命。太極門中你莫怪我，是我鬼迷心竅一時胡塗，今後本座包管，決不會再令首坐絕望，含光首坐……小女子人微命薄，全倚仗您，今後才氣有條活路。”

伍雀磬撩袖扶人：“他救我是份屬該當，說甚麼儘忠，論儘忠他真不如你。”

馬含光將麵龐偏去一側，有淚盈目，他需用儘儘力，纔不致令顫栗加身，不致令哭泣脫口。

那夜出雲岫大雨，天曉不覺，伍雀磬度日荒唐，午後起家，便見了侍衛來報：“馬護法殿外求見。”

馬護法低垂了整日的眼眸，驀地便迎雨舉高。

伍雀磬之前被正道以鎖穴伎倆封住內力，時候太久便於身材有礙，馬含光以和緩手腕解她禁製，卻因此令人墮入稍長的昏睡。

“厥後複發幾次，怪你不聽我話，過分勞累，損了肩頸，今後若不肯頭痛，還需乖乖聽話。”

馬含光伸手拭過頰邊微潮，猝然嘲笑：心魔既成，看來這第十重攝元功法，他此生是再也無緣。

承影本來是有些不待見馬含光的，一人之下，卻恰好功高蓋主，他乃至有幾次想於背後勸說一番伍雀磬。但隻這一回，宮主有難，馬護法挺身而出，冇有半分推搪，即使孤身赴敵營的行動頗不成取，但伍雀磬又的確是重新到尾連根頭髮絲都未傷到。承影看得出，有人嘴上狠戾，所作所為卻口不對心。

馬含光於關頭時現身，伍雀磬雖不測，卻也不感激。如非是他，她落不到本日。

她手指旋即觸上他額心，微微按壓，又道：“可還記得那年東越海岸，馬護法殺人害命，也是頭痛，我亦是如此，一按便好。”

而後連續幾日，伍雀磬誠懇於嶙峭殿待著，想來馬含光遲遲不歸，該是趁各大派會合襄州好來個一網成擒。可她也叮嚀人監聽住外界動靜，並無任何動靜，馬護法頻頻現身中原武林，如此風平浪靜卻還實屬初次。

那人才緩緩展開掌心，是枚玉雕，光芒不盛，埋冇溫潤。

洞庭山隔水相望，一處密林，林深處某間入口極其隱蔽的洞窟。

本該另有下文，伍雀磬卻又俄然退回他身後，自言自語先行開口：“頭痛管治，我給你按按，藥到病除。”

“……”

伍雀磬披衣而至，身後有酒保忙著為其舉傘，嶙峭殿門高懸一排燈籠，火光煌煌，能照得出她散髻清顏，天生麗質，便是慵衣緩帶也覺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