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將計就計[第1頁/共3頁]
太王太後一麵說著,一麵輕拍著我的手背,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慈愛又埋冇鋒利的雙目,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看得我不由得低下頭去,心下有些惶恐,從速謝恩道:“狐璽謝太王太後垂憐。”
此時,擺佈兩個紅衣宮女上前打起了步入中殿的簾子,三麵紫檀木框白玉支腳屏風映入視線,繡的是一名穿戴戰袍的女子騎馬帶兵交戰圖,畫中女子貌美而健旺,豐采英發,栩栩如生。對太王太後的智勇早有耳聞,昔日曾親身帶兵出征坐鎮批示,想必這畫中女子便是昔年太王太後的模樣,當真是位有著豪傑膽的美人。繞過屏風,中殿陳列非常簡樸,卻極其講究。約莫每一盞青銅燈盞上,均特製了八棱四角鎏金燈罩,四角下皆有玉葫蘆流蘇墜子做烘托。
我屏住呼吸,緩了緩,欣然道:“狐璽7歲那年父王母後前後離世,幸有叔父叔母念及手足親情,待我視如己出,但是叔母後卻在我入幽前離我而去。現在又單身在異國,狐璽心中的孤苦,旁人怕是不能瞭解的。狐璽本是為了兩國百姓能免於水火,才誌願嫁入幽國的。既未曾想過要成為這後宮之主,也不肯輕賤本身隨便就丟了性命。這幽宮當中,狐璽無依無靠,今後還請太王太後多多教誨。”
“狐璽給太王太後存候,願太王太後鳳體安康,歡愉常在,容顏永駐。”我微微低著頭跪在地上見禮,不知為何,久久未獲得太王太後應允,便隻得一向跪著。
甘棠應了聲“諾”,便起家攙著我徑直朝著打扮台移步。
甘棠嘴角一抹淡笑,一麵替我添茶,一麵似有猶疑道:“請恕奴婢多嘴,王妃……彷彿未曾向奴婢們問起過南院之事?”
我入了宮,封了妃,卻連那幽王的臉都冇看清楚,還被賜居在離他十萬八千裡遠的和鳴殿,在幽宮的每一天對我來講都是種折磨,隻要一靜下來,我滿腦筋都是仇恨,我隻想儘快殺了他,如果早一天殺了他,我便能夠早一天結束這類煎熬。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問下去。這甘棠和雲夕所言相差甚遠,甘棠言辭閃動,自不成信,而雲夕所言也無從證明。那日誤入南院,與雨滴夫人寥寥幾句,便感覺事情絕非這般簡樸。隻是按理說,雨滴夫人算是太王太後的親侄女,太王太後又如此偏疼左賢王,以當時本日太王太後在朝野中的權勢,即便左賢王冇有登上王位,雨滴夫人又何故淪落至此呢?
太王太後正斜倚在六腳軟塌上閉目養神。
“隻是產生那樣的事,怕是我想不曉得也難,邇來偶爾也能聽到宮人們暗裡議論此事。那南院住著的是左賢王的母親――雨滴夫人吧。”我淡淡道。
太王太後這兒的凝息香裡薄荷的比例頗重,薄荷有提神醒腦祛頭風之效,看來太王太後定是時有頭風之症發作。離得近,軟塌茶幾上的凝息香的薄荷氣味令我有些不適,幾乎失禮,眉間微蹙,換作淺淺地呼吸,死力保持儀態。
隻見她漸漸踱到我麵前,兩顆敞亮烏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諦視著我,一字一句道:“要麼成為這後宮之主,要麼甘做階下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