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將計就計[第2頁/共3頁]
“以是啊,這於情於理哀家都得令你多跪一會兒。這幽宮不比彆處,我們西虯的公主一旦嫁入他國,就必定隻要兩條路可走。”說到這兒,太王太後頓了頓,接著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不必哀家多言,你理應明白。”
一入外殿內,便有凝息香的氣味細細伸展而來,這凝息香是用薄荷、香草、都麗菊、竹葉、石斛配製而成。疇前,西虯宮中對焚香極其講究,宮中一等一的製香妙手是代夫人,但比代夫人更勝一籌的不是彆人,倒是我已故的母後。
太王太後這兒的凝息香裡薄荷的比例頗重,薄荷有提神醒腦祛頭風之效,看來太王太後定是時有頭風之症發作。離得近,軟塌茶幾上的凝息香的薄荷氣味令我有些不適,幾乎失禮,眉間微蹙,換作淺淺地呼吸,死力保持儀態。
“是。”我溫聲應和道。
先是去了壽康宮給太王太後存候。一進壽康宮,綠庭生葳蕤,菊意滿庭芳,想必太王太後甚愛賞菊,滿院子上品的菊花開的儘情而得意,香氣清冽,色采繽紛,襯得全部壽康宮安好平和、威儀不凡。
太王太後一麵說著,一麵輕拍著我的手背,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慈愛又埋冇鋒利的雙目,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看得我不由得低下頭去,心下有些惶恐,從速謝恩道:“狐璽謝太王太後垂憐。”
我入了宮,封了妃,卻連那幽王的臉都冇看清楚,還被賜居在離他十萬八千裡遠的和鳴殿,在幽宮的每一天對我來講都是種折磨,隻要一靜下來,我滿腦筋都是仇恨,我隻想儘快殺了他,如果早一天殺了他,我便能夠早一天結束這類煎熬。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發覺和鳴殿彷彿新來了些許陌生的麵孔,殿門表裡值守的人也多了些。不由得問起甘棠:“和鳴殿彷彿新添了些許宮差。”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問下去。這甘棠和雲夕所言相差甚遠,甘棠言辭閃動,自不成信,而雲夕所言也無從證明。那日誤入南院,與雨滴夫人寥寥幾句,便感覺事情絕非這般簡樸。隻是按理說,雨滴夫人算是太王太後的親侄女,太王太後又如此偏疼左賢王,以當時本日太王太後在朝野中的權勢,即便左賢王冇有登上王位,雨滴夫人又何故淪落至此呢?
太王太後正斜倚在六腳軟塌上閉目養神。
從壽康宮出來,就冇見著甘棠的身影,這甘棠頻頻行跡不定,此中必有題目。一想到她是太王太後派來的人,便覺著由她去吧。
此時內心已非常清楚,眼下我是逃不出太王太後的手掌心的,隻要將計就計,假裝向她挨近以自保。太子傅曾教誨說:長於借力者善成。倘若真能藉著太王太後之力撤除幽王,待我大仇得報,已然無憾,那裡還會在乎這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