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甘棠[第3頁/共3頁]

“公主如何了？都是奴婢不好，這菜不該做的太辣，隻是左賢王叮嚀過，說西虯喜鹹辣的食品，要奴婢們照公主故鄉的口味籌辦炊事，奴婢廚藝不精，揣摩有誤，害得公主享福，還請公主懲罰。”

父王當年竟會與如此殘暴狡猾的人立約，怎能不被暗害？

因而佯裝著輕鬆的笑意，悅聲道：“快起來吧，不必拘禮。既然是太王太後親賜的人，天然都是頂尖兒的，那裡還能有不好的理兒？雖是主仆，但但願都能像自家人一樣相處。我未曾帶陪嫁的侍女過來，今後可真是要辛苦你們二位了。”

“公主，甘棠她不是成心的，還請公主諒解。”

“如此，你便是甘棠了？”

見我吃的非常高興，甘棠和芣苢臉上也漸露歡樂，在一旁適時為我佈菜。

“放在小桌上便是。”

隻是吃到這辣兔肉時，我又想到了叔母後。

我至今還記得那烹調體例，事前要將兔肉切成小塊用鹽巴和山椒醃製一夜，然後再過熱油炸一小會兒，撈出將油瀝乾放在一旁，將佐料在油鍋裡翻炒出香味，再把這兔肉倒出來，兌進一些米酒，煮半個時候後翻炒出鍋便能夠了。

“謝公主。”

她將食盒放在中間的小桌上，又俯下膜拜謝恩，才起家退在了一旁。芣苢扶了我起家，我目光成心偶然地在看著甘棠，身量比芣苢略高也略纖細些，眉眼皆是靈氣動聽，舉止進退恰當，不似芣苢活潑，沉穩卻不沉悶，非常紮眼。

宮醫多次來診均說是脾胃平衡而至，除了湯藥以外，還需依靠食補。這一味食材便是兔肉，兔肉性涼味甘，有祛病強身、開胃健脾之效。宮中兔肉烹調體例單調，均以烤製，烤後的兔肉常有酸味，我最厭吃它。叔母後曉得今後，便每日親身下廚為我做一道辣兔肉丁，開初吃的時候並不曉得是兔肉，隻感覺非常好吃，每次都能多吃一碗米飯。每餐吃的飽飽的，再去喝那湯藥也不覺的胃裡噁心難受了。

二人同聲應諾，服侍我在小桌前坐下籌辦用膳。統共有四五樣小菜，有酸醃豆角、風醃牛肉、辣兔肉、烤乳鴿、醋醃白菜，樣樣都很精美，看上去很有食慾。

我內心的算盤揣摩得八八九九，卻冇有切當答案，但不管如何，在冇搞清楚狀況之前，毫不能讓她們看出我有疑慮。

想到這兒，我緊咬了咬下唇，已是淚盈於睫。

帳房裡的油盞燃的正旺，映得銅鏡裡的那張臉恍若失了真，心如同被鈍的刀子來回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