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耗[第1頁/共5頁]
我與叔父皇瞋目相對很久,如許的沉默完整激憤了我,我憤聲道:“叔母後她眼角的淚痕未乾,而這世上隻要你能讓她墮淚!你如果想要奉迎那幽國,或者為了奉迎你的寵妃,定要把我嫁給阿誰幽王,你儘可直接命令,誰敢不從!為何要對叔母後動手?為何關鍵死我的叔母後?為甚麼!”
“母後俄然薨逝,狐璽哀痛至極,一時言行無狀,才頂撞了父王,就請父王念在她與母後母女情深的份上寬恕她吧!”承錦接著為我討情,我像隻木偶一樣跪在那邊,麵無神采,冷視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王上。
連日裡我都閉門不出,要麼在院子裡賞蘭,要麼躲在書房裡溫書,循分地呆著,哪也不去,更不見任何人。太子來找了我兩三回,臧兒都替我以臥病在床不便見客為由回絕了他。
叔父王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逼向我,怒聲道:“看看你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我強扭著脖子轉頭看去,竟是太子承錦。看他言之鑿鑿,聲色俱下,倒的確是一番真情真意。
我必然是瘋了。
我氣喘籲籲,不顧統統要朝那掛滿紅色簾帳的寢殿奔去,卻被兩個侍衛死死攔住:“公主,獲咎了。王上有令,王後已薨,為保王後尊體安寧,任何人不得上前,以免驚擾芳魂。”
世人紛繁退去,我看著那些慟哭的宮人,心中萬分痛苦。
統統念想皆被殿門外這一聲凶信轟然擊碎。
哼,突發惡疾,不治而薨?叔母後一貫體格安康,除了偶染頭風,未曾傳聞有其他病症,怎會突發惡疾,不治而薨?我一襲嘲笑,低著頭,狠狠咬住高低顫抖的牙齒,跪在那邊,身材已僵如頑石。
“甚麼弔喪?甚麼王令?叔母後她不會死,她不會死!”
“誰說他冇有說話的份兒?”叔父王厲聲說道,代夫人嚇得不敢再出聲。
七年前,父王與母後接踵離我而去,隻剩下我孤獨一人留在這蒼茫的人間。至此,這偌大的**宮宇當中,叔母後便是我獨一可依可靠的親人,阿誰對我各式心疼經心照看將我扶養長大的女人,阿誰在我心中和生母無異的女人。
一時候鴉雀無聲,世人皆是提心吊膽,都吃不準叔父王的心機。
好久不見臧兒返來,我便本身收卷結案上的書卷,起家走到一扇推開的大菱格窗子前,斜倚著愣愣地入迷。仰著頭看了看天氣,天空中陰雲覆蓋,如一張大大的粗灰陳腐的麻布,那屋簷的線條如同這粗布被扯破的一道道裂縫,恍忽間,又像是裂在了人的內心上,叫人無端生出悶悶的疼痛來。
大抵他們從未見過我這般發瘋的模樣,嚇得幾近呆住。我一隻手握著劍,衝進寢殿,跪在叔母後的榻前,另一隻手顫抖著,謹慎翼翼地掀起那鳳鸞被的一角。
因而,不等叔父王開口,代夫人便朝太子連聲痛斥道:“開口!你身為太子,不知為你父王分憂,反倒替這違逆你父王的人說話,這類時候豈有你說三道四的份兒!還不快向你父王認錯!”
我越想越感覺發急,後背漸起一層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