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名女屍[第2頁/共5頁]
“曉得嗎?北京甘石橋那邊有個議員俱樂部。”
那麼嫌棄、驚駭了,卻又該死的獵奇!
“你曉得嘉靖天子的永陵被人掏了吧?”老孟問。
“死人了!船埠上撈出來一具屍身,”陳老邁說。
陳老邁還要去叫老孟,春長風快一步拉住了人,說:“走,我跟你走。”
“這麼多錢!”春長風被這數量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問老孟:“你動靜準嗎?曹錕哪來那麼多錢賄賂議員?”
“國集會員是甚麼人啊?我跟人家差了十萬八千裡。他們在哪有俱樂部,我上哪曉得去?”春長風搖點頭,看著老孟一臉奧秘,讓他不由得生出獵奇:“孟哥,你的意義這倆事兒有乾係?”
“如何了?”春長風內心一緊,跑疇昔。
“女人的屍身,”陳老邁喘著粗氣說:“嚇人得很!倆胳膊冇了,皮肉白花花的跟紙一樣,半點血都冇有。”
“乾嗎呢!乾嗎呢!”任是春長風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忍不住煩躁起來,他邊用袖子擦臉邊指著四周的人說:“散了啊!都散開!差人辦案子,你們瞎湊甚麼熱烈!”
老孟的腦瓜被酒精醃得胡塗,但同桌上的春長風可不含混,他頓時認識到能讓陳老邁這般鎮靜的屍身絕對不是淺顯的河漂子,因而忙問:“甚麼樣的屍身?”
捕魚的船靠進了船埠,漁夫神采慘白,顫抖動手指指向船上的網兜。
“就個河漂子至於這麼嚷嚷?這年初河漂子未幾的是?海河裡一年撈出來的漂子少說也得滿百,你慌甚麼?”老孟搖擺著醉醺醺的腦袋說:“再說這事你跟我說有甚麼用?叫撈屍隊的送義莊去!”
民國十二年,也就是1923年。六月北京出了件大事,直係軍閥曹錕斷了大總統府的水電,逼著外號“黎菩薩”那位下台跑迴天津。隨後缺了大總統的北洋當局決定在十月停止新一屆大總統推舉,實在說是推舉,凡是明眼一點的都曉得,曹錕把姓黎的趕走就是要本身上位,隻是上位前得走個合法統的法度。
春長風跟著陳老邁和他的腳行兄弟走到附屬於海通衢轄區的海河船埠,遠遠就瞧見了男男女女圍成一圈,冇人敢大聲說話,都是悉悉索索地三兩個腦袋擠在一起。他們見到陳老邁帶著穿警服的春長風來了,主動讓出條道。
“這……這個……”陳老邁扣扣腦袋,躊躇了老半天賦說話:“春警官,腳行弟兄們乾的是下伕役的活,你說這如果我們的車拖了屍身……明兒卸貨,人店主嫌倒黴就不讓我們乾了……兄弟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冇了這口飯要餓死人。”
上層風雲變幻,但基層的小百姓可不管你們誰當大總統。特彆是那些租借區裡的,他們自有他們一日三餐的小日子要過。
午後刺目標陽光下,河灘上躺著一具赤裸的女屍,她身上蓋了一塊玄色的破油布,暴露來的皮膚白到發光,烏黑的頭髮如海藻般撲散開,襯得那張臉格外小巧清秀。
他的話剛說完,俄然海河河麵上又有人喊叫起來。
“拔地拉”是春長風在警局裡的外號,為啥叫這個呢?因為彆人長得又高又瘦,皮膚偏黑,警局裡的人就笑他長得像那叫做拔地拉的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