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3頁/共5頁]

殿內燃著濃烈而溫馨的龍涎香，宮人們悄悄地在一旁奉養著，建恒帝沉然的坐在書案後，當真的批閱著桌上堆起的票擬。

“她――可好。”

不然，如果對成貴妃尚且如此，今後又豈不會為了權力對他這個父親倒黴？

聽到王氏擔憂不已的聲音，當真是體貼本身普通，蕭衍暖和地點了點頭，唇角倒是勾起王氏看不見的諷刺。母子這麼多年，他有如何不曉得王氏的籌算？

頭頂阿誰暖和的聲音說到這兒微微一滯，隨即又變得這麼沙啞了幾分。

王氏戲謔而淡然的聲音在殿中垂垂響起，蕭衍聞聲並冇有問話，隻是看了眼跟從而來的息德，息德貫穿地搬了一把落滿灰塵的椅子放到床前，哈腰恭敬地抽出帕子擦了一遍，隨即又快速地用袖子拂了一遍，這才退到身後。

說著王氏更加衝動地起家，雙手撫著蕭衍的臉，聲音不由抬高的哽咽道：“現在母妃幫不得你了，你的身後除了嚴惟章，便隻要你外祖父他們了，現在隻要保住他們，今後便是你的依托，元皇後的母家與結了姻親的謝家，你一人是難以抵擋的，你可明白？”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馮維悄聲走出去，一出去看到這一幕，腳下更輕了些，隨後捧著一盞熱茶上來，幾近冇有一絲聲音的替天子的桌前換上一盞。

話一說完，那宮人還將來得及回聲，便見著麵前的身影攜著幾分苦楚與哀傷，一步一步朝那殿門走去。

直到蕭衍回身拜彆，他仍舊生硬的挪不開步子。

暖和的陽光順著紅牆之上的瓦簷灑了下來，沉沉的冬雪總算是停了下來，滿目望去，白茫茫一片，仍舊是將來得及化的殘雪身影。都說化雪比下雪更冷，現在即便陽光恰好，那股浸著骨子的肅殺冷意比前些日子更減輕些，使得世人裹得也更加厚重了幾分。

聽到息德的聲音，蕭衍微微皺眉道：“如何。”

聽到王氏似笑非笑的話，蕭衍非常暖和道：“母妃這是甚麼話。”

說到這兒王氏高低掃了蕭衍一眼，看到蕭衍那張看似蕉萃不堪的臉，唇邊的調侃更是多了幾分。

“我還覺得，你當真連我這個母妃都忘了。”

徐太醫訝異的昂首，卻見麵前的蕭衍笑的讓人如沐東風，說出的話更是那般雲淡風輕。

未獲得迴應，那宮人不由有幾分嚴峻，幾近是謹慎翼翼地抬了抬眼眸，這纔看到麵前這位天潢貴胄如有所失的盯著那老舊的宮殿，神情似悲亦憂。

疇前的成貴妃，現在的洛王，都讓他過分驚駭。

“有勞馮公公了。”

徐太醫身子一緊，額頭浸著盜汗，隨即陪笑出聲。

信賴今後憑著這些，即便母妃有罪，父皇對他的信賴不但不會減去，反而會日漸增加。

天子聞言唇角雖勾起，倒是搖了點頭道：“朕現在身子可不如前了。”

而就在此時，蕭衍緩緩湊疇昔輕聲道：“徐太醫，你說，是不是？”

蕭衍聞言哧然一笑，隨即撩袍坐下，好整以暇道：“母妃身子可還好。”

不過是以愛為名再一次操縱他罷了，讓他保住王家，今後奪了位，王家恰是從龍之功，她這個王家人不也就風景的爬上太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