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二百七十六章[第2頁/共4頁]

“殿下，遷民之事件早不宜遲，遲恐生變。”

“殿下有何叮嚀？”部曲聞聲，在帳前領命。

“官家執棋的手腕不高，一步錯步步錯，遲早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困死本身。”

“叔峻此言差矣。”張廉搖了點頭，解釋道，“將士在外顧慮親人，不管漢胡都是一樣。殿下安設諸人家眷在漠南，必有慎重考量。”

秦璟幾人是劉皇後和劉淑妃的逆鱗，觸者皆死，秦策也不會例外。

“阿姊，官家究竟想乾甚麼？”

待宦者提示，伴著樂聲走出殿外，重新坐在禦座聲，受百官敬酒。

太元四年, 十仲春，秦氏兄弟表書遞送入京，秦策顛末一番考量，很快下旨, 不允諸子所請, 僅對幾人轄地做出調劑。

“殿下，馬隊皆有家眷，無妨儘數移至漠南。”染虎建議道。

“賀陛下萬壽！”

“陛下至今未立太子, 似對皇長孫殿下很有關愛。”

秦璟昂首望去，蒼鷹從帳外飛入，壓根不等部曲“通稟”，自顧自的突入帳內，飛落到案頭，勉強站穩以後，對著秦璟鳴叫兩聲，邀功似的伸出一條腿。

椒房殿中，劉皇後揮退宦者，悄悄坐在榻前。

“諸胡未入中原時，皆依水草而居。為尋得草場，長年在水源地遷徙。”張廉持續道。

“阿妹可願助我？”

“幾十年伉儷，走到明天這一步，誰又能推測。”劉皇後停下行動，垂下視線，似在感慨，又似在調侃，“到頭來，還是要走最後一步。”

“但是……”

蒼鷹歪頭看著秦璟，疏鬆胸羽，俄然靠了過來。

出兵之前，秦璟同張廉等商討，製定好周到打算。

帳簾放下不久，忽又被掀起。

數年前，一樣是元日宮宴，一樣是在大殿之上，坐在禦座上的是司馬奕，他則是敬酒之人。

有番邦使臣同賀，直接抬著裝有猛獸的籠子上殿，另有使臣穿戴綵衣，伴著樂聲當殿起舞，舞畢拜伏於地，山呼“萬歲”之聲。

群臣不能公開抗旨，攙扶一名皇子改朝換代，隻會讓亂局來得更快。事到現在彆無他法，唯有寄但願於秦策多活幾年，千萬彆持續胡塗，俄然下旨立秦鉞為皇太孫。

劉淑妃滿臉喜色，銀牙咬碎。

“阿姊？”劉淑妃不解。

何如聖旨已下，秦策不竄改主張，事情既成定局。

劉皇後點點頭，回身取來絹布，提筆寫成一封簡訊，待墨跡乾後，疊起塞-入竹管，綁到蒼鷹腿上。

張廉感喟一聲，看向秦璟，得後者答應，方纔進一步解釋：“叔峻，這八千人是雙刃劍，既能傷敵亦能傷己。你可曉得，殿下分開長安時，就冇想過再歸去。”

“官家兵馬半生，也該暢快幾日。”

染虎分開後，夏侯岩終究有機遇開口，“殿下，此舉不當！”

劉皇後笑了，拉過劉淑妃的手，輕聲道：“日前桓漢太後贈禮，內裡有幾樣好東西。”

宦者宮婢解背牆而立，眼觀鼻鼻觀心，不是皇後和淑妃開口，雙眼始終低垂，幾近同沉寂的宮殿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