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頁/共4頁]

雨停時，天空碧藍如洗。

桓大司馬連連拊掌，道：“安石大才，文度大才，溫自愧不如。”

大雨下了足足一個時候。

“阿姑，您是說我兄長有救？”庾皇後生出但願。哪怕庾希錯得再多，庾氏畢竟是她的依托。

一旦北地局勢明朗，桓雲子脫脫手來，庾希再不識經驗，族滅人亡就會是潁川庾氏最後的了局。

“我都能猜到，桓元子豈會忽視？”

食不言寢不語。

庾邈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朝中文武都懼桓元子，但就北伐之事，桓元子倒是無可指責。”

時候未幾，郗超當日便留在府內。桓容也不客氣，直接提出要求：“我欲知北地高門，請郗參軍教我。”

“如果氐人和慕容鮮卑脫手，不管哪方得勝，桓元子都會尋機北伐。”

聯絡到桓大司馬，桓容腦袋裡俄然冒出個詭異的動機：蓋世豪傑是否都這麼能生？

“日前謝侍中有言，北地不穩，占有陝城的氐人投了慕容鮮卑。氐人有雄主在位，掌權之初便野心勃勃。慕容鮮卑百足不僵，兩邊遲早要有一戰。以桓元子的為人，定會緊緊盯著北邊，不會將全數精力放到建康。”

鄰近中午，建康城又起大風，暴雨滂湃而下。宮人忙著放下木窗，掩上房門，褚太後一遍又一遍的翻閱道經，心中久久不靜。

“郎君怎會這個模樣？！”

如果庾希不能完整覺悟，反而持續用鬼蜮手腕，遲早有一天，潁川庾氏都要給他陪葬！

“永和九年，殷淵源被廢為庶人。隻要桓元子不鬆口，哪怕滿朝文武討情，天子還是要照著桓元子的意義辦！”

褚太後曆經六朝，幾度臨朝攝-政，最不信賴的就是眼淚。如果哭有效，她情願哭瞎雙眼換回她的丈夫和兒子。

“四公子甚是威武！”

覲見以後，桓溫被留在宮城，得天子賜膳。同坐的另有謝安和王坦之。

自收到李斯真跡，桓容便放在心上，厥後與謝玄手劄，得知“北地故交”姓秦，此次南下欲拜訪桓大司馬。不測的，引發了桓容不小的獵奇心。

“郎君客氣。”郗超行禮，細心打量桓容，對這個印象不深的小公子頗感到獵奇。

“郎主，您、您還是親身去看一看吧。”婢仆支支吾吾不敢多言。

桓溫此次不動庾氏，不代表永久不會。

說到這裡，楮太後深深感喟。

庾皇後淚流得更急，道：“阿姑，阿兄說非是他所為。”

接到兄長函件，唯恐兒子在途中呈現不測，庾邈當即解纜趕往吳郡。成果在郡內等待數日，遲遲冇有等來庾攸之。正焦心時，忽聽有人來報，建康來的馬車已經到達府前。

褚太後挺直背脊，長袖在身側放開。比擬庾皇後的畏縮脆弱，更顯得大氣端莊。

桌上並無酒盞。

庾皇後低頭垂淚，話含在嘴裡，畢竟是冇敢出聲。

“行了。”

褚太後本來不想這麼直白，何如庾皇後不但性子弱，腦筋也不是太聰明。不能一次講清楚，過後又要來她麵前哭，她那裡還能有清淨日子。

本就是庾氏錯在先，台階遞到跟前不踩，偏要自作聰明，使出那樣陰損的手腕算計一個小郎君，更要禍害殷氏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