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崩 第432章 巾幗不讓鬚眉[第2頁/共4頁]

跪坐在一邊的劉修暗自歎了一口氣，天子真是一點也沉不住氣，袁氏滿門如果那麼好滅，又那裡會有這麼多費事。

“陛下明鑒，臣妾固然出於一片至誠，何如大錯倒是究竟，不敢受陛下此言。”

天子手腳冰冷，這一陣吼怒已經耗光了他統統的力量，虛汗不斷的湧出，腳步也變得飄浮起來，麵前一陣陣的眩暈，隻得由趙忠扶著回到坐位上，氣喘籲籲的瞪眼著袁徽。

袁徽麵色慘白，臉上的脂粉也遮不住惶恐，兩隻手攪在一起，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袁徽在室內，她曉得這個寺人的脾氣，在短時候內不成能反應得過來。她立即叫過貼身的宮女，在她耳邊叮嚀了幾句，又敏捷的寫了一個紙條，塞到宮女的手裡，然後跪倒拜了一拜：“我袁家的存亡，就全在你手上了。”

柳雲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道：“如許更好，連打扮都不消了。”

“梳甚麼梳啊。”柳雲霜抹得鮮紅的嘴唇一撇，給宋皇後使了個眼色：“就如許，還嫌不敷慘呢，來。我再給你打扮一下。”

寺人一愣：“宣你見駕。”

……

“不知？”天子一愣，更加暴怒：“你做下的事，還想裝不曉得？”

“快把阿誰賤婢抓來！”天子嘶聲大呼：“朕要滅她袁氏滿門！”

劉協緊緊的揪住宋皇後的衣衿，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戰戰兢兢的叫道：“母後，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朱紫袁氏，拜見陛下。”袁徽看到宋皇後坐在一邊，但還是一身犯人的褚服，並冇有換上皇後的冠冕，就冇有疇昔膜拜。至於已經暈倒在一旁的何朱紫，她連看都冇有看一眼。

一向很安靜的宋皇後一看到劉協這個模樣，淚水奪眶而出，抱著劉協泣不成聲：“阿協，你刻苦了。”

柳雲霜像小雲雀似的把德陽殿產生的事說了一遍，宋皇後終究暴露了淡淡的笑容，欠身道：“那請容罪婦稍作梳洗，再去見陛下。”

袁徽瞥了他一眼，俄然嘲笑了一聲：“陛下是宣我前去見駕，還是要送我入獄？”

“既然如此，那我要去清算了一下妝容。”袁徽說著，不等那寺人承諾，獨自起家進了閣房。寺人眨了眨眼睛，有些躊躇起來，自言自語的轉起了圈子：“究竟是宣她見駕，還是……好象是宣，嗯，應當是宣，不過……”

宋皇後披垂著頭髮，悄悄的坐在掖庭詔獄中，聽得內裡狼籍的腳步聲，她很多天冇修的眉毛悄悄的顫了顫，鼻翼抽了抽，隨即又放鬆下來，隻是抬起眼皮，安靜地看著內裡的統統。

他們並不是體貼劉修的存亡，他們乃至不體貼皇後和皇嫡子的存亡，他們隻是一群看客。看客看的熱烈，冷酷的是存亡，彆人的存亡。現在天子接連下詔，不但要召已經被收去金策、印綬的宋皇後，還要召在宮裡職位難堪的袁朱紫，事情更顯得撲朔迷離，牽掛迭起，誰勝誰負，即將發表，這些看客們也跟著莫名的衝動起來。